“好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话说到一半,泰默就听见刑毅咬牙切齿的磨牙声,但他没太上心,“我饿了。” 刑毅强忍住现在就把他狠狠揍一顿的冲动,黑着一张脸拿出电话,叫人送饭来。 “忘了问你,那天你怎么会那么刚好赶到?”泰默瞥向刑毅。 “我在开会。” 用最简短的语句回答,刑毅心里所想却和脸孔上冷峻的表情背道而驰——如果不是刚好这么巧他在,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结果。 泰默忽然发出一声笑,仰望着天花板,似是感慨般说,“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店。” 听这语气好像是他还觉得他亏了…… “你注意休息,赔偿方面由车店承担。”刑毅说着就起了身,泰默醒了也就是脱离危险了,他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赔偿?难道我会起诉你不成?”泰默语气始终很平淡,这么问似乎不是在质疑刑毅提及赔偿的动机,倒像是为了用问句留住他。 “我不知道。”而刑毅完全不要愿意领这个情,他现在半句话都不想和泰默多说——尽管他以为他已经消气了,但看到泰默这幅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他还是感觉很生气。 泰默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眯起眼,“你在生我的气?担心我?” “我不担心。”刑毅冷笑,“因为你不需要我担心,不需要任何人担心,你连死都不怕。” 泰默看到刑毅转身要走,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叫住他,“等等,你站住。” 他的动作牵动了输液瓶摇晃,也牵动了伤口,痛感使他发出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 他之会这样,但还是不带半点犹豫的起了身。 刑毅站定了脚步,“还有什么事?” “其实我挺怕死的。” 他不是不怕。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会产生更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对生存更执着,对死亡更恐惧。 更不说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完成。 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死了?当视野渐渐模糊变黑,最懊恼最害怕最不敢的人就是他。 “还有,再见到你很开心。” 听出泰默声音不对劲,刑毅猛地转回身,一眼就看到泰默做起了身,脸色因为疼痛变得煞白的样子。 缠绕在伤口上的绷带甚至渗出血来…… 刑毅快步走过去,把泰默摁回病床上,狠狠盯着他,“你是不是嫌气我气的还不够?” 说罢,刑毅拿起床边的电话,“让医生来一趟,现在,马上!” 泰默看着刑毅把电话放下,才缓声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刑毅不想和他解释,不想告诉他‘我生气是因为我不能忍受失去你’。 因为,事实上他并不拥有他,他没有资格生那份气,这也是令他最窝火的地方。 很快的,医生来了。 刑毅出门前对医生道,“病人神志不清,刚才企图自残,最好把他手脚绑起来。” “刑毅,你!”泰默朝刑毅的背影吼了一句,但因为他现在很虚弱,声音有气无力的,还未传到刑毅耳边,就在空气里散去了。 医生看了看泰默绽开的伤口,认定刑毅说的是真的,叫护士上去把泰默手脚绑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