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毅的眉逐渐向眉心聚拢,那分量感十足的视线聚焦在秦默双眼,“事已至此不容更改,事后我会向唐韵请罪。” 这是刑毅最后的决定,因为整个计划中牵连的人太多,他不能再增加风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秦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时间临近一点,刑毅与秦默一同下了车,朝商会大楼正门走去。 乘着电梯到7楼,有女秘书站在电梯门口等待迎接他们。 B市商会的会长是个40出头的中年男人,姓余名航。 余航在B市颇有作为,曾经为了争会长这个位置一掷千金,洒下两千六百多万。 余家、刑家、宋家现如今在B市三分天下。 余航是靠自己打拼起家,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资力势力都壮大不少。 加上余航多年来都带领着本地商户一起发展,在业内颇有声望,人脉也非常广。 宋家的主事人宋哲远是继承祖辈的财产,本事虽然不大,但底子十分殷实。 这一年多来宋哲远像是突然开了什么窍,开始率领手下的企业打压同行。 宋哲远仗着政府有靠山,搞起垄断来,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势力也发展壮大了不少。 刑毅排位在二人之后,但其实综合实力最强,他许多产业都藏在地下,也不愿去出这个风头。 所以业内人对刑毅的评价多是低调内敛,不惹事,不露锋芒。 女秘书带着刑毅和秦默走到会议室门口,把门打开,“两位先生,请。” 秦默跟刑毅一起走进会议室,环视一圈,他发现这间会议室的陈设十分古朴雅致。 墙壁上挂着水墨风景画卷,椅子都是手工雕刻过的,纹路很细致。 红木长桌尽头摆放的盆栽也都是文人雅士会喜欢的那种。 坐在桌后的男人应当就是余航,他背后头顶的墙沿下挂着一卷书法题字——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秦默微微仰着头欣赏卷轴上的题字,下笔流畅而有神,字迹优美而不失苍劲,是大手所为。 余航发觉秦默在欣赏什么,沧桑的眼底里融进几分好感,“你也喜欢书法?” “不。”秦默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我赏字,赏人。” “好一个赏字,赏人!”余航本来在抽烟斗,听秦默这么一说龙心大悦地把烟斗都扔桌上了。 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让秘书速速送茶水来,随即他转身,看着秦默说,“这字,我写的。” 秦默笑了笑,“不意外。” 其实他根本就是知道余航好这一口,故意恭维的——找人帮忙,自然要投其所好。 “刑毅啊,你这朋友真是有意思。”余航四十多岁,没必要跟着那些小辈称呼刑毅为刑总。 刑毅笑看了秦默一眼,“是的。” 茶水很快端进屋,余航亲手拿给秦默,“不过啊,我怎么觉得,小伙子你有点眼熟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