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讲这句话的时候,双眸带笑,和所有普通的怀春少女没什么两样。 栗若却意识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姜云圻。 她对他的世界全然无知,他是她无法企及的对象。如果不是转学来青阳,压根就不会有交集。 余暮笙抿了抿嘴,上扬的唇角,露出颊边的梨涡。 “这样耀眼的男孩子,很难不让人动心,不是吗?” “你也喜欢的吧?” 手指蜷缩了下,捏紧被角,余暮笙的单刀直入,栗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你喜欢姜云圻吗?” 余暮笙轻轻笑问,是笃定的表情。 病房门外,走廊过道里人声嘈杂,人影穿梭。 少年捏住门把,脚步停滞。 栗若恹恹地倚靠在床头,心思被拆穿,第一反应是掩饰。 喜欢姜云圻,肖想这样的少年,好似是难以启齿的秘密。唯恐被人发现。 于是习惯性地,矢口否认:“不喜欢。” 虞叔去医院附近的餐馆打包了饭菜回来。 没到住院病房,见到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小少爷。 便走过去,小声碎念:“小圻,怎么不进去的啦?” 话音未落,姜云圻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 虞叔送余暮笙出去,开车送她回酒店。 病房里,只余姜云圻和栗若两人。 栗若的跟前,床上支了小板桌,放着虞叔打包回来的山药瘦肉粥、一些爽口小菜、还有一盒车厘子。 她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余光瞥向姜云圻缠了纱布的手。 稍顿片刻,问:“姜云圻,手要紧吗?” 姜云圻:“不要紧。” “我……”栗若欲言又止。 他反问:“疼吗?” “……” 栗若敛唇不说话。 姜云圻绷直唇线:“还吃吗?” 栗若慢吞吞摇头。 少年就倾身,撤掉了床上的桌子。 然后,掀开了栗若身上的被子,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讲:“坐到床边来。” 他身上萦绕着莫名的低气压,让栗若莫名犯怵。依言照做,便见姜云圻蹲了下来,去掀她的病服裤腿。 “你——” “别动。” 裤腿挽到膝盖处,女孩儿白皙的小腿上,焉有完卵。几乎淤肿紫青一片。 姜云圻眸色微动。 去拿床头柜上的碘伏和棉签,给栗若上药。 姜云圻垂着眼睑,蹲在床边,左手持着棉签,抹药的神情专注。 冰凉微刺的痛感传来时,栗若瑟缩一下,小腿就被人轻轻按住。姜云圻叹气:“疼就叫出口。” 栗若没来由地鼻酸。 咬唇,终究忍不住,问姜云圻:“你和别人……打架了吗?手有没有事啊?如果拉不了琴——” 姜云圻淡声打断她:“没有。” 撑着床沿,挨着她坐起来,姜云圻又认真解释了一遍。不想给她心理负担。 “栗若,答案是没有。我的手,原本就有老毛病。” 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你为什么。”能找到我。 栗若顿了顿,换了说法:“怎么知道我在发廊里的。” 想起方才无意间听到的一句“不喜欢”。 姜云圻唇角牵了下,几分自嘲,所以含糊扯过话题。 “碰巧路过。” “在门口,看到了你的帆布包。” 栗若轻轻“哦”了声。 姜云圻捏着手中的棉签,抹药的手劲一重。 抬眼去看她逞强的表情,果不其然默默咬唇,闷不吭声。 从醒过来到如今,平静到让人感到可怕。 就像一个破絮娃娃,被恶作剧的人扯烂手脚,然后扔在了垃圾堆里,安静坐着,没有表情,没有生气。 这种时候,还要竖起防备高墙,自己去消化情绪,佯装无坚不摧吗? 姜云圻是心疼的,以至于升腾起几分愤怒。 “你都不会哭的吗?” 栗若脊背僵滞,双目怔忡。 姜云圻:“栗若,这种时候,向谁都可以,不应该示弱吗?” “我不需要同情!” 栗若脱口而出,终究抑制不住,喉咙里哭腔颤抖。 过甚的自尊心,也是塌陷的自卑。 尽管眼眶盈了泪雾,“啪嗒”一滴,无声落在了手背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