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云圻撑着沙发坐起来,斟酌说了句。 “我觉得,你可以尝试把头发剪短一些,换换隐形。” 何必伪装自己,吝啬自己的美。 栗若没有应声,咬唇垂下头,在沙发摸找发绳,慢吞吞扎好头发。 “你长得怪怪的。”语气介于犹疑和惊叹。 好像她长得无法描述。 很多人一直盯着她的脸,探寻的视线来回梭巡,曾对她这么讲过。 她不好看。 他也这么觉得吧。 虽然大扫除时,姜云圻说过她漂亮。 他是第一个。 但栗若没当过真。 不过是顾及她的感受,来自绅士的修养,和客套场面话。 寂静的休息室,电话突然响起来。 是栗若的。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姜云圻余光间瞥见,来电显示闪烁着“妈妈”。 栗若沉顿片刻,挂断了电话。 “不接吗?” “不想接。” “为什么?” “因为,很讨厌。” 沉默了一瞬。 姜云圻牵了牵唇角,淡淡的笑。 “原来大家都有讨厌父母的时候啊。” 栗若:“我没爸,谈不上讨厌。” 姜云圻怔愣了好久。 起身去关掉电视机,蹲在电视柜旁,点击按钮,弹出dvd光碟仓,他拿出碟片。 背对着栗若,他用轻松的语气讲:“我爸妈准备离婚。” “不对,准确来讲,我妈妈想打离婚官司,我爸不同意,试图挽回婚姻和家庭。” “在他出轨自己的学生之后。” 换栗若愣住,只怪自己口舌笨拙,她不知道从何劝慰。 良久,她呐呐:“对不起。” 姜云圻:“没必要。” 栗若顿了顿:“你……不难过吗?” 姜云圻转身,撑着膝盖站起身,云淡风轻地笑,摇头讲:“我赞成离婚。” “何必纠缠,但愿这场闹剧早点结束。桥归桥,路归路,对大家都好。” 只是母亲表面强硬,始终犹疑不决。 拉扯来纠缠去,倒不是相信彼此还有爱,只是掂量权衡各自名声,和早已捆绑成一团的利益。 一个全球巡演的音乐剧a角,逐渐转为导演和制作人;一个声名烜赫的小提琴演奏家,在国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在古典音乐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姜清霖和童丽各自父母也是背景深厚的声乐教授或演奏家。 两个人的结合,曾几何时也是神仙佳话,人前恩爱和睦夫妻扮演惯了,分开始终拖泥带水。 一时相顾无言。 他不愿向旁人提及父母的事。 没有多想,就毫无保留对眼前的少女倾吐。 姜云圻瞧见栗若抱歉的神情。 他朝她走去,坐进沙发,双臂撑着椅背,注视着她,目光好像是温柔的。 他低声问:“栗若,你没有难过吗?” 栗若颤了颤眼皮,眼眶发热,转过头去。 深呼吸好久,才克制突然鼻酸的情绪。 “人总有难过的时候。” 姜云圻:“没事。” 栗若:“嗯,没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