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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


    白川芨对锖兔的感官改变了一点。

    以前她根本不关心对方死活,现在有点不希望锖兔死掉。

    不过这点感情仅此而已,足够让她在对方遇难的时候帮一点忙,再多也没有了。

    至于富冈义勇……白川芨短时间内不想看见这个人。

    一点都不行!想起来都不行!

    ……

    他们约定在紫藤花之家大院子里见面。

    紫藤花之家里面有许多院子,白川芨居住的跟富冈义勇不是一个地方,女性队员跟男性队员的居所是隔开的。

    这里的女性队员暂时只有白川芨一个,要不然她也不会顺遂自己的心意在院子里面随意布置陷阱。

    在两所院子之间有主院子,是为了开重大会议或者柱举居住的地方,两个人(白川芨实在不想承认富冈义勇也参与了)就约定在那里见面。

    夜里,紫藤花的香味到处浮动,仿佛将空气都染上了紫色,锖兔跟富冈义勇如约前来,白川芨就已经在架子下面等他们了。

    黑暗里,长发少女安静站立,跟周围的花藤相映,似乎要融为整体。看见他们两个,她微微抬头,嘴角就勾上一抹笑意,眼神清澈,瞳仁圆润可爱,温和柔顺像只无害的幼猫。手里面提着一个橙黄色的灯笼,映照气氛无比温馨。

    在紫藤花的香气下面似乎还飘散着另一种异香,淡淡的,好像新鲜水果。可能是她喷了香水吧。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锖兔先说话了。

    她提着灯,可能是怕黑吧。锖兔心想。作为一个男子汉,他有责任带给她安全感。

    “也没有很久。”白川芨平静回答。

    她看见了锖兔身后的富冈义勇,心里咯噔一声,差点挂不住假笑——虽然知道他要跟来,但是骤然一看还是很刺激。

    “确实没有很久。”富冈义勇插话,“毕竟现在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

    他一脸认真,“你来的太早了。”

    “那是我的错了。”白川芨皮笑肉不笑。

    富冈义勇:“没关系。”

    锖兔:“……”

    他默默地站在两人中间,隔开了白川芨跟富冈义勇。他有种预感,要是让富冈义勇再开口,可能他明天就见不到对方了。

    不得不说,锖兔做的非常正确,白川芨已经在暗自摸刀了,他这么一拦,她也就自然把视线转移到他脸上。

    看着锖兔的脸,白川芨平静下来。

    “咳咳,那就走吧。”锖兔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两声。

    锖兔跟富冈义勇没有穿队服,穿着浴衣,传统打扮,但是腰间仍然佩戴着日轮刀。

    白川芨手里提着灯,没有拿日轮刀,穿着白大褂,扣子扣严,没有露出来里面长点上机高中的校服,却在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整个装束看上去不像是要去参加祭典,倒是要立刻进实验室。

    锖兔没说什么,仍旧朝她温和笑笑。

    富冈义勇觉得奇怪,正要说什么时候,却被锖兔一个肘击打击到胃部,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白川芨瞥见,笑意真诚。

    锖兔干得漂亮!

    她手里提着灯笼,橙光柔和,照亮了前面的路。

    锖兔带路,白川芨跟富冈义勇一人在锖兔一边。夏日里面,郊外夜晚宁静,只听蛙声蝉鸣,时不时还有萤火虫从道路边飞过。

    白川芨提着灯,但是没有蛾子扑上来打转,倒是有几只萤火虫在前方飞舞,好像对这个发光的大东西感到好奇。

    她只顾着看萤火虫,忽然觉得头发上一轻,转头发现锖兔双手并拢,装着东西。

    锖兔微笑着朝她打开双手,里面躺着一只发黄色光亮的萤火虫。

    锖兔:“落在你头发上。”

    萤火虫随着他手打开而飞出,直朝白川芨,最后撞在她的鼻梁上,再飘飘落在鼻尖。

    “它好像喜欢你——” 锖兔忍住笑意。

    白川芨轻轻一吹,它就打着转飞走了。

    “很漂亮。”她轻声说。

    “对。”锖兔赞同道,他半面向白川芨的方向,跟她说话。

    富冈义勇:“……”

    锖兔为什么不理他,他是被忽视了吗?

    富冈义勇感到困惑。

    三个人往前走,黑暗渐渐褪去,前方传来人们的喧闹声。

    庆神祭典,到了。

    *

    人声喧嚣,黑夜如昼。

    小贩的吆喝介绍声,小孩子的笑声,大人的招呼声,混在一起,热热闹闹。

    虽然是黑夜,倒也不比白天差到哪里去。

    卖面具的,卖苹果糖的,捞金鱼,套圈,小孩子们高兴地跑来跑去。

    白川芨在一群穿浴衣跟和服的人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但是她也不在意,手里拎着灯笼,走自己的路。

    人流涌动,过分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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