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貌笑一下,“麻烦加冰块。” 下午时分,飞机降落在一个北方的城市。 郑落竹给出租车司机报个了地址,四十多分钟后,司机准确将他送到目的地。 这是一栋老国企的家属楼,有些年头了,周围好多类似的楼已经拆迁,盖起了新的小区,只有它还立在那儿,一如那个年代的工人们,淳朴,倔强。 楼虽旧,却有暖融融的人情味,不时有住户从楼里出来,多是上了年纪的,楼上若有人趴窗台望天,还会和下面打个招呼。 郑落竹在离它不远的花坛边坐下来,从下午坐到黄昏,终于看见一对老夫妇,相携出来遛弯。 他安静地目送他们走远。 天色将暗未暗,老夫妇又一同归来。 他悄悄地望着他们回家。 夜幕彻底降临,一扇扇窗亮起温暖灯火。 路灯也亮了,驱散树荫的黑暗,清晰了树下人的侧脸,和那双眸子里的决心。 郑落竹拿手机定了回北京的票,起身前往机场。 …… 三小时前,北京,某私立医院。 “脑瘤已经完全消失,身体各项指标也正常,这根本不可能……”医生很想保持自己理性权威的专业姿态,但检查报告带来的冲击,生生将他的知识体系推到了崩塌边缘。 “确定真的没问题了?”范佩阳只关心这个。 医生极快地平复了情绪,心中的震荡仍存,但镜片后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审视和怀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医生愿意相信医学奇迹,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天方夜谭,尤其这还是自己的病人,唐凛什么身体情况,他太清楚了。 范佩阳神色未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全然没听见医生犀利的质疑,只认真地问:“后续护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有后续,不用护理,他现在就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医生揉揉疼痛的太阳穴,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毕竟这位油盐不进的病人家属,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 “谢谢,”范佩阳起身,“我的人等下过来办出院手续。” 离开医生办公室,范佩阳没急着回病房,而是站在走廊敞开的窗前,静静看外面。 这是个晴朗的下午,北京难得一见的湛蓝色的天,碧空如洗,白云似棉。 范佩阳扶着窗台望了许久,久到指关节有些泛白,才缓缓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不再耽搁,范佩阳转身回了病房,一推门,就见唐凛坐在床上,还穿着做检查时的病号服,但脸色已不见丝毫病容,白里透粉,元气的好看。 范佩阳情不自禁地嘴角往上,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迫不及待:“收拾东西,我们出院。” 唐凛茫然地看着他,眼里没了平日佛系的笑模样,就显得有些冷。 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办法和范佩阳一样,全身心地去感受康复的喜悦。从在那个奇怪的地方苏醒开始,他就被巨大的疑惑包围,随后回北京,做检查,他几乎要被这些疑惑吞没了。前一秒还被脑瘤压迫得痛苦不堪,后一秒就能跑能跳一身清爽? “范佩阳,”唐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到底发生了什……” 声音戛然而止。 范佩阳单手捧住他半边脸,拇指温柔地压到他的唇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