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痊愈的疤。 应樱听到这些,捂住了嘴,眼底冒了一层雾气。 遭遇那一切的时候,计戍寻还没有她现在年纪大。 他该有多么害怕,该有多么难以接受,该有多么悲伤。 应樱忍不住,伸出手牵住他的衣袖,嘴唇颤抖。 “他们是专门干这个的,组织也盘踞在西南,近年来一直在侵扰边境。” “除了我父母,前后都有人遇害。”计戍寻反手,将她的手握着掌中,渡自己的温度给她,“所以你懂了么,为了报我父母的仇,为了不再让那些明明安全生活在大陆却依旧受到生命威胁的人。” “于是我参军了。” 不仅参军,他还要玩命磨练自己,进入特战队。 只有在任务中立下赫赫战功,证明能力,才能参加反恐的高危任务,扫清隐患,报家仇,卫祖国。 应樱的手在他掌中,她感受着他手掌中长年累月积攒的茧子。 如果没有遭遇那些事,这双手,应该是修长白净的,抚在琴键上或是握笔的。 计戍寻比她想象中还要伟大,甚至不顾生死。 又或者说,人民军人的伟大,她体会到了。 计戍寻弯腰,用指腹拭去她脸蛋上的泪光,有些无奈,“又哭。” 应樱低着头摇摇头,赶紧抹了抹眼睛。 她只是觉得难过。 计戍寻见她哭了,只能先止住话题。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还有一些更加残酷的他不方便告诉她,这要是说了,小姑娘不得哭得更惨。 在几年的自我挣扎和思考过后,在部队的应召下,他选择再次接受全面的精神治疗和训练复健。 他得回去。 身上的仇恨一日不清,就永远无法敞怀拥她。 这些,如今情况下,计戍寻没法再告诉她。 沉默片刻,计戍寻摸了摸她的头,“爷爷和你母亲回来了,收拾东西,我带你回计家。” 应樱愣了愣。 妈妈回来了? 她被计戍寻牵着手腕,往他车停着的地方走去。 雨势扩大,豆大的雨滴砸在伞面上,迸发出闷响。 失落布满心头,应樱有些不舍地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她意识到。 有什么东西要结束了。 * 应樱回到了金榭御府,回到了计家庄园。 感觉离开了很久,可是感觉这计家却又什么都没变。 她打开副驾驶门下车,计戍寻从后备箱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 应樱拉过行李箱,和计戍寻对视一眼,眉眼间的低落毫不掩饰。 “有事随时联系我。”计戍寻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送她回柳苑,“和你母亲好好叙叙旧。” “嗯,我走了。”应樱说着,转身拉着箱子离开。 计戍寻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一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忽然看见管家推着坐在养生轮椅上面的计老爷子走过来。 计戍寻望见自己爷爷那含着打量和些许不满的眼神,微微垂眸,沉默了。 …… 应樱刚回到家,打开行李箱一个个把东西放回原本搁置的地方。 母亲在洗澡,她翻找半天,发现自己常用的小夜灯放在椿院住着的那个房间里了。 她起身换鞋,想去拿回来,趁着时间还早,她快去快回。 盛夏时节,计家庄园里的植物长得更加茂盛,小飞虫围着一盏盏路灯飞转,花草在夜间吐露暗香。 她走进椿院院子里,从一旁的廊子接近门口,刚刚走近,就听见客厅往门外喧传着争吵声。 是计爷爷的声音。 应樱停住脚步,靠在门边留意聆听。 “混账!”计老爷子骂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