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计家槐苑。 得之一切的计汝月度过了极其煎熬的半天。 哥哥一向偏爱她,所以这次没有警方找到她,她是在意料之中的。 不过就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在那边说的了,毕竟她出入别墅,监控都查得到。 即便如此,她依旧没办法伪装成没事人一样在家里待着。 计汝月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不管如何,先保自己才是要紧的。 她缓缓闭上眼,将懊悔和无力阖上。 半晌,计汝月起身,往椿院走去。 在半路上,她遇到个人。 计萧惟。 计萧惟似乎也是要去椿院的,两人面对面遇上时,空气中莫名产生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两人散乱的脚步声交叠响着。 计萧惟看上去还是那副处变不惊,清风霁月的模样。 “汝月这么晚去椿院做什么?”他轻飘飘问。 计汝月想了想,心中冷笑,扬起下巴,直接说:“我做错了事,自愿领罚。” 对方轻笑一声,似是无奈。 “如今乱成一锅粥,你应该挺开心吧。” 两人走到椿院门口,计汝月停下,对他说:“我心思肮脏害人不浅,我承认。” “你以为我不知道主意是你出的?”计汝月瞥了他一眼,十足不屑:“我提醒某人,少惺惺作态。” “因为你也没干净到哪去。” …… 计戍寻这一忙就忙了三四天。 应樱也一直不敢打扰,直到这天方子回来拿东西她趁机问了一句,方子还满是骄傲地和她吹牛逼:“生意上的事儿我不太懂,但是我哥是真的牛逼,从里到外牛逼。” “你可不知道,当时那些什么董事的眼神儿恨不得把他围在一块吃了,结果寻哥完全不慌。” “他那个叔叔,背地里拿着哥有精神障碍和丢了打单子的事试图打压他,动摇董事会,结果到了明面上,我哥那叫一个力挽狂澜……”方子环着胸,似乎在回忆那个场面,摇头感叹:“装逼,太装逼了。” “所以,他现在没事了?”应樱听了眼睛也亮了亮,问。 “算是,这两天扫尾呢,顺便休息,就在他办公室里面的卧室,都没怎么出过公司。”方子说。 应樱点点头,然后送走他。 房门被关上,应樱背靠着玄关柜,她深思熟虑,最后做了决定,快步进了厨房。 四个小时以后。 应樱站在计兴大厦的门口。 计兴大厦在海尧市中心的商业中心区,高不可望,每一块玻璃都被擦得反光的大厦让她望而却步,周围不断有进出的人,穿着时髦的白领服装和西服,匆匆忙忙,都有自己奔赴的事。 她看见里面是需要刷身份卡进去的。 应樱刚想进去,又退缩出来。 有点不敢了。 思来想去,她靠边站,站在大厦门口附近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地方,给计戍寻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怎么了。”计戍寻的嗓音很是沙哑,带着些还没完全睡醒的慵懒。 应樱猜出他可能在休息,“你在睡觉吗?那我待会儿再打给你吧。” “醒了。”他直接说,再问出同样的话时明显温柔了很多,“怎么了?” 应樱“嗯”了一声,抬头望着这座大厦,试探着说:“我…我在计兴楼下,给你带了点饭。但是我进不去……” “要不你下来拿一趟吧,送完我就回去了。” 应樱说完,从听筒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没有听到回应,她叫他:“计戍寻?” “嗯,在呢。”不知是否因为刚睡醒,他的嗓音格外温柔轻缓。 他回应,然后告诉她:“在楼下等我会儿。” “好。”应樱弯了弯眼眸,笑意难掩。 计戍寻说的等一会儿,其实也没让应樱多等太久。 应樱拎着保鲜食盒站在楼下,没过三五分钟,她隔着玻璃远远望见从宽敞电梯间走到大厅,然后往门口走来的高大男人。 他一路走来,身边路过的员工都自觉点头问好,十足气派。 这是应樱第一次来公司找他,隔着玻璃对视上的时候,应樱攥紧手里的拎包带,抿嘴唇露出一个有些紧张的微笑。 计戍寻从旁边的玻璃门出,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额头上沁出的薄汗,“怎么不去里面等?” 应樱见着他自然而然地拎过她手中的食盒,小声解释:“你们公司好高端,我都不敢进去,怕被人问。”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