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语气带着责备。 应樱从没听青竹这么冷淡冷漠的说过话。 她也没想到,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让应樱心凉了个透。 “今天来的那些老总,不少都是家里有千金的。让他们看着你对一个来历不明,穿着简陋的女孩亲密,他们会怎么想?” “你不靠联姻壮实自己的靠山,未来拿什么跟计戍寻争?” “阿惟,你也该清楚现在的形势了。” 青竹走了两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出声,她扶着儿子宽阔的肩膀,忧愁地叹了口气。 “一个保姆女儿……哎,你要是真对她有兴趣,玩玩就好。” “只要别搞大肚子,其他的…我不管你。” 这样的话语传到她耳蜗,冷得她腿窝一软。 应樱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嘴,清澈的杏核眼尽是不敢置信。 她不敢相信,在里面说出那话的,是青竹夫人。 是那个从小关照她,对待她跟对待计家其他子女都毫无差别,教她书画。 告诉她人人平等,女孩子家也要当自强的青竹夫人。 直到刚刚,她都一直将青竹夫人当做自己心中的一座标杆。 委屈和失望袭来,她眼圈酸涩起来。 “谁在门口?”计萧惟的声音骤然响起。 应樱心头一梗,像个没了方向的小动物一般左右张望,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别无他路,直接冲进旁边,走廊进里面那间屋子。 幸运的是,这个套间没有锁门,她顺利进入。 陌生的客房弥漫着香氛味道,遮盖着不常被使用的尘埃气味。 紧张之余,她闻到几分酒味。 应樱往里走,寻找着藏身之地。 就在下一刻,她陡然止住脚步。 视线前方,计戍寻正慵懒地躺在床上,身上黑色的衬衫敞开着上面几颗纽扣,锁骨和些许胸/肌的纹理露着。 他似是喝醉了,眼梢带着几分红,整个人也褪去平日里刻板的凶,多得是懒散和痞气,攥着枕头边的手背突着青筋,沿着向上,攀在他强壮的手臂上。 举手投足散发着隐忍禁锢着的,即将快被酒精释放的野。 他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没有盖被子,西服外套被扔在一边,皮鞋前端发着亮泽。 就在这时,计戍寻突然睁开眼,略带疲惫的凤眸眯着,目光攫着她的脸。 他是特/种/兵出身,应樱脚步声再小,也早在她进门前就被计戍寻察觉到。 对上他含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应樱脑子嗡得一下全空白了。 想不到逃过了那边,却掉进另一个洞里。 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计萧惟找过来了! 床底的缝太小了她钻不进去,周围找不到衣柜,窗帘底下也是空的躲进去脚会露出来。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应樱心一横,冲到他躺着的身后的位置,手一掀被子。 娇小的人就这么钻进被窝里。 男人强烈的气场骤然贴近自己,应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怕计戍寻把自己丢出去……他大概率也会这么做! 下一秒,自己头顶的被子倏地被拉开,大片空气透进来,她的呼吸都得以降温几度。 头发凌乱的应樱抬眼,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 计戍寻单手撑着太阳穴,整个人斜躺着,以一个包围她在怀的姿势睨着她。 两人的呼吸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交缠浓稠着。 计戍寻当然听见门口的动静,而且对方还有直接推门而入的架势。 敢在计家的宴会上这么横冲直撞地找人,也没几个。 他垂眸,将躲在被窝里,满脸求他将自己藏起来的小姑娘的神情尽收眼底。 像只可怜的兔子,眼巴巴地求他收留。 不知是否因为醉酒,酒精缠绕他神经,让计戍寻有些逾越。 他伸手,手指在她圆润的鼻头上点了点,略带惩罚意味。 计戍寻的手指都带着淡淡酒味,弄得应樱也跟着头昏。 下一秒,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响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