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樱背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抠在一起,喉咙不断分泌着紧张和纠结的苦水。 她悄悄抬起来的头,又被计汝月瞪过来的眼神吓得垂下。 “不…不是。”她鼓起勇气,小声嗫喏。 计戍寻展了展眉头,俯身过去,侧耳向她。 他突然的凑近,让应樱又屏住了呼吸。 “声儿太小,大点声再说一遍。”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含着蛊惑力。 应樱被他薄凉的温柔和声音引诱,拔高了些声音,再次说:“我不是保姆。” 计戍寻直起身,俯视着计汝月,示意她:“听见没?给钱吧。” “哥,我一周零用钱就五百!”计汝月真的急了,声调带着哀怨:“她就给我端个面,怎么就要三百。” “你让没让人家端面?” “让了……” “是不是给你端的?” “是。” “给钱。” 计汝月拧眉,“这,这,戍寻哥你耍赖。” 计戍寻懒得再费口舌,抬手碰了碰应樱的后脑,示意她上前拿钱。 同时告诉计汝月:“罚你不尊重别人。” “计汝月,你别让我再看见你欺负她。” 手捏着红色的钞票,因为这一句话,应樱原本就摇曳的心彻底乱成一片。 拿着钱,她跟着他走出别墅。 车钥匙在他手里随意地抛着,应樱只顾着低头走,冷不丁地撞到他的后背。 像石头似的那么硬,撞得她额头发疼,她下意识吃痛一声,然后马上闭嘴,眼带抱歉地看着她。 计戍寻再次俯下身,半是无奈地看着她说:“小姑娘,怎么就没长进啊。” “上次不是告诉你,不爽就打回去,出事就说我名儿吗?” 应樱捏着钱,又怕自己力气太大把崭新的钞票捏皱了。 她躲避着他那生性强势的眼神,轻轻说:“他们没有打我…” “没打你就不算欺负你了?”计戍寻哂笑出声,勾起的眼尾意味不明,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戳。 “走吧,带你玩会儿去。” 应樱愣了,没挪步,对他依旧抱有警戒:“去哪。” 时间过去太久,应樱只记得那天坐在他机车后座时,略过自己耳畔的风。 记得他只身一人站在海边,望着海天一线时孤傲的模样。 那时候的计戍寻,三言两语,就砸开了她严丝合缝的戒备,凿开了一道缝隙。 光,就那么照到了她的心里。 一股颇凶的海浪卷来,吓得她连连后退。 计戍寻笑她。 他的眼瞳很黑,又很深邃,总是笑的却探不到真正愉快的情绪。 “总这么胆小,以后父母朋友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应樱想到总是将自己抱在怀里,宠着惯着的父亲,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心口骤然酸涩,眼眶红起来。 计戍寻愣了愣,降了声调,默默道:“…抱歉。” 应樱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下一刻,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生疏地揉了揉。 “小姑娘,挺直后背做人,不许让别人欺负到你头上。” “下次见,可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副模样了。” “记住我说的所有话,行不行?” 她没有想到的是,与计戍寻的相识如此短暂。 海边一别,再见就是七年后。 时间太久,他的模样在脑海里都模糊了,但是应樱始终记得,自己心里有一道光。 刺眼,不那么温暖,却十足强势的光。 . 叮—— 烤箱时间转好了。 一直靠在厨台边等时间背单词的应樱闻声,放下单词本,戴着隔热手套把烤盘拿出来。 燕麦曲奇杯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工序,红糖有独特的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