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公主不能说的太明白,但是对陈太妃却没必要遮遮掩掩,陈太妃, 他还是信得过的。所以萧瑾便坦诚道:“ 往后这书院的事情还得太妃多废费心, 隔三差五便可召康乐公主冯夫人等进宫问问。前朝牵扯太多,朕不易表现得对此事分过分心的样子,却也担心不盯着, 这书院最后不了了之,或者被有心人攻讦闹出些笑话。如今宫里太妃管事, 您的态度摆出来,想必那些非议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陈太妃记下这话,不过隔了一会儿她又玩笑一般地说道:“这些事儿圣上交给我, 我自会尽心。不过我也是一把年纪了,许多事儿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后宫诸事还得年轻人来管才行。” 若有了皇后,管这些便名正言顺多了。 萧瑾方才也想到了这一处,虽然动了心,但是想想前朝那些缠人的官员, 萧瑾却又不好附和, 生怕他们听说了之后又起什么坏心思, 便只敷衍道:“往后再说吧。” 陈太妃暗搓搓催婚的打算无疾而终。 她微微摇头,目光又落到康乐公主她们身上。她与康乐公主相识已有几十年, 先帝善待皇室宗亲, 康乐公主嫁得好过得也好, 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烦心事, 这些年, 年纪渐长, 也开始犯懒变得不管事儿了,眼下还是这几年间陈太妃头一次在康乐公主身上看到年轻时的风采,那股不服输的拼劲儿,真叫人梦回从前啊。 除了康乐公主,其他夫人也是一样的精神奕奕,满面红光,仿佛年轻了五六岁一般。圣上担忧这书院走不长久,陈太妃却不然,她反而觉得,康乐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书院。 萧瑾也只是看了一会儿,碍于身份,他并未露面,不过回去之后便打算给这林下书院赏些东西。再怎么说都是替朝廷办事儿的,若是书院建好了便放手不管,貌似也不像话。 冯慨之听说了萧瑾的打算,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您何苦花那个钱,若是觉得钱没出花,给咱们户部用岂不美哉?” 萧瑾斜眼睨他:“你这阴阳怪气的是在埋怨谁?” 冯慨之被点出来,这才意识到不妥,遂收敛了脸上的不满,解释了几句:“并非臣有意要酸这些,实在是微臣那夫人最近行事越发乖张了。说是将家里庶务丢开手,就真的撒手不管了,一心一意就盯着她那书院,前些日子微臣还听说,她们那些夫子们心甘情愿自掏腰包,给那些女学生们改善伙食。那可都是从她们体己里头掏出来的,听说数目还不小,她们却一点都没心疼,可见她们有的是钱,都已经闲到没处花了。” 最后那两句,简直说的咬牙切齿。 萧瑾似乎明白了。 冯夫人花了钱,这个抠门的见状心里不痛快了。这什么人啊,人家花的又不是他们冯家的钱,是自己的嫁妆钱,冯慨之这丈夫做的,格局小了。要是他有妻子,他才不会干预妻子的钱花到哪儿去了。 冯慨之抱怨完,开始试探:“圣上,这林下书院真等一直开下去?就不能……关了?” 若真如此,他那失了智、认为自己可以比肩男子的夫人得贴多少冤枉钱进去? 萧瑾冷淡道:“想什么呢,都已经建好了可不得一直开下去?” 冯慨之绝望了,他似乎能看到自家的钱已经长了翅膀,离他远去了。 萧瑾不管冯慨之如何吐酸水儿,该暗暗抬高林下书院的还是得抬高。 这两日,林下书院一直处在风口上,不过对外的评价多是好的,因为宫里的陈太妃日日都要召见书院里头的人询问情况,众人一看便知陈太妃的态度。 如今宫里诸事都是这位管着,圣上又极尊敬她,有陈太妃在林下书院背后坐镇,还真没有多少人敢当众议论林下书院不好。 又兼坊间起了传言,说是陈太妃准备明年招些女官,那些女官就从林下书院里头择优挑选。一旦当了女官,便也可以有品阶,也为朝廷分忧了。 这传言来得突然,似乎是空穴来风没有来源,但是看陈太妃的架势,又觉得这事儿未必不可能。 若往后真能如此,那他们明年可得机灵一点,看看能不能让家里姑娘送进书院里头了。 当官儿这种好事儿,谁不稀罕? 翌日,康乐公主叫来方惠,询问她在书院里头住得如何。 方惠嘴里就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短短几日功夫,她眼中便多了几份神采。方家没有了官身,方惠你从来不会摆架子,在宦官家的姑娘还在思考要不要从穷苦人家出生的说些话时,方惠却早就跟他们玩熟了。 她绣活好,平日里还跟姐妹们一绣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