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明对视一眼,这是要狗咬狗了? 好啊,他们最喜欢看这一出了。 明白的人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不愿接受事实的。姜明就立马上前查看,结果却发现,那上面的确是李丞相的字迹。他与李丞相同僚多年,自然不会连字迹都认错。可是姜明仍不信:“李丞相的信为何会在你手中?” “姜大人问得好。这实际是一封未曾寄出去的信,也不知是李丞相善心大发,还是中间出了什么事,最后只将这封信锁的柜子中。至于为什么能拿到这封信,那也是因为下官察觉到李丞相有反心,所以才特意前去搜查线索。可巧了,一查便中!” “荒唐,私闯内宅,窃人信物,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方大人也好意思说出口?” 冯慨之可见不得自己的人受委屈,朗声问道:“他连谋反的心思都能有,方大人为国查谋反罪臣有何不好意思的?对待君子有对待君子的法则,对待小人也得有对待小人的手段,他既不做真君子,便只能以小人待他!不过话又说起,姜大人,你这么替一个谋反的罪臣开脱,是何居心啊?” 姜明噎住了,心里那口气堵的不上不下。 冯慨之笑着问:“想起来了,姜大人与李丞相是同年是吧?交情匪浅啊。” “冯大人不必攀扯!是非曲直,也不是你一张嘴就能定得。”姜明有点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李廷芳,想让他说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认罪吧。 后面还有些大臣也开始让李廷芳申辩。 他们心里还是不愿相信李廷芳会参与谋反,这么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的人,怎么会谋反? 可李廷芳却一言不发。 他没想过这件事会被抖出来,可既然抖了出来,就绝对不会善了。 事已至此,李廷芳也有自己的尊严,他不会哭着喊着给自己拖罪。 姜明急了:“李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倒是让他说什么?”冯慨之不乐意了,“还看得出来吗?那封信就是他写的,毋庸置疑,他根也本无话可说。李丞相跟安王的勾勾搭搭可不止这一桩。李大人的长子如今就在襄阳任职,是安王得力的左右手。长孙女不过四岁,便与安王长子定下婚约。这若是成了,可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比师生情义重多了。” 萧瑾被拉踩了一下也不气,更多的是震惊。 李廷芳是教过原主。不过李廷芳最喜欢讲一些大道理,而原主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大道理,所以整日表现得有些离经叛道。甚至有段时间,原主宁愿跟张崇明学也不愿意亲近李廷芳。 李廷芳本就不喜欢张崇明,见原主这样,能喜欢才怪呢。 如今想来,李廷芳谋反,一半儿是因为教书教不出成绩,所以对他这个新皇帝才打动心底里觉得失望;一半儿,怕是因为这左右丞相之分。 可这也不是他跟安王串通勾结的理由。虽然萧瑾穿过来之后一直也没怎么信任过李廷芳,但是比起张崇明,萧瑾好歹觉得李平芳还是靠谱些的,谁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二五仔! 他这两个左右丞相,一个挖空心思搬空互补,一个挖空心思谋朝篡位,他何德何能啊,能有这两个丞相辅佐?! 萧瑾气得想笑,他质问李廷芳:“李丞相,方大人所言是真是假?” 李廷芳上前一步,沉了沉声,道:“微臣未曾做过危害社稷之事。” 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选了自己认为对的选择。在此之前,安王确实更适合当皇帝。 他没错。 萧瑾讽刺:“好一个未曾做过危害社稷之事?朕且问你,你与安王谋反,可曾想过夏国外头那些豺狼虎豹?西边的蜀国,北边的燕国,东边有齐国,哪个对夏国不是虎视眈眈?哪个不想吞下夏国这块土地?外患尚未解决,又添你们这个内忧,你们这是担心夏国被灭国得不够早,嫌他们不知夏国乱的有多厉害,还想要再添一把火是吧?” “微臣只想谋求夏国的长久安稳。”李廷芳仍然不觉得自己错了。 朝中被张崇明这个奸相把持,当皇帝的萧瑾也碌碌无为,他只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才不得不担下这个骂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