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闲书,显然是没将涉及放在心上,亏他还觉得,这一位有明君的潜力。这么一想,李丞相更觉得心中悲凉。 新上任的新君是个反复无常的,他看中的安王也是个不能顾全大局的。试问他当初怎会觉得安王沉稳、进退有度的?如今瞧着,这叔侄两分明是半斤八两。 因为太过恼怒,李廷芳说话的时候不免带了一些火气:“难道王爷真的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临淮关失守?臣若不来,王爷打算几时发兵?” 萧元涣还是那套说辞:“你便是来了也没用,如今我手头既没粮食也没人,拿什么发兵?” “襄阳城明明有那么多的兵力,为何不用?” 萧元涣已然换了一副神色,变得冰冷异常:“李丞相,该做的事本王自然会做,你也别插手太过,弄得到最后谁面上也不好看。” 李廷芳额角连青筋都冒起来了:“可您当年分明答应过我——” “李丞相!”萧元涣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全都是警告的味道,“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好,李廷芳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可他仔细一想临淮关被迫失守之后的恶果,他却又忍住了,硬的不行那他就来软的,李廷芳道:“不论如何,还请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临淮关绝对不可破,一旦临淮关被攻陷,国将不国,再去争大位还有什么用处呢?” 不料萧元涣根本听不进去半个字,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行了本王知道了,若是没事,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李廷芳心头的失望更甚。 继续劝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不得不颓然离开。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回去的时候,却满心悲怆。说起李廷芳与安王萧元涣的瓜葛,那可真是太久远了,若真要用一两句解释清楚,那只能说,萧元涣几乎满足了李廷芳对明君的所有要求。 比起不学无术,连公文都不知道该如何写的萧瑾,萧元涣这个打小就酷爱读书,待人彬彬有礼、且先帝交代他的每一件事情,都能圆满完成的王爷,显然更适合当皇帝。 那时候李况便觉得,他们这位安王是天降紫薇星注定是要登上皇位的。 但就在今天,他发现自己可能做错了。 李廷芳走后,萧元涣还骂了一句“书生意气”。 侍从问道:“王爷您就不担心李丞相因为此事同您生分了?” “他?”萧元涣摇了摇头,轻蔑地道,“他在本王身上注了这么多的心血,他才舍不得呢。不过,这人实在是没什么眼力见,这般畏手畏脚,怪不得一辈子只能被张崇明压在头上。” 若非张崇明滑不溜手不好对付,萧元涣也不会选择李廷芳。 侍从又有些犹豫:“可万一真如李丞相所言,一旦临淮关被攻陷,夏国真就亡国了……可怎么办?” “亡国不可能,顶多也就是没了一任皇帝而已。” 他早就看萧瑾不顺眼了,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从皇位上挤出去。先前地动一事本就是个把柄,若是如今再来一个统战无力,那天下百姓自然也知道谁当皇帝才最合适。 算算日子,夏国战败的消息应当就快要传来了。 可萧元涣左等右等,终于在入夜之后等到了消息,只是不是夏国战败的消息,而是齐国已经退兵的消息。 萧元涣立马强打起精神:“究竟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属下知道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说齐国抽调边境的兵力,准备一举攻打临淮关,正围困临淮关之际,北边的边境刚好发生了异动,说是燕国人前来骚扰,近几日来,大大小小的战事接连不断。齐国为了守住国土,只能迅速退离临淮关北岸。” “那朝廷的军队呢?” 侍从道:“说是在趁胜追击。” 萧元涣一下倒在长椅上。 趁胜追击?怎么可能,就那点兵力,能够跟齐国打得有来有往? 可不管萧元涣如何反应,接下来的几日。朝中文武百官都在议论此事,甚至坊间也都在议论萧瑾如何力挽狂澜。 一时间,萧瑾的“力退敌军”一事已经彻底人尽皆知,甚至还会赞叹两句。 但是萧元涣接受不了,他怎么都不相信,萧瑾那个废物竟然还能打胜仗? 可实际上还真是这样。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