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抬头,却瞧见他对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地扣下扳机。 “不——” “咔。” 一声声响之后,杜亦捷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怔怔地看着他,杜亦捷将枪往地上一扔,向我走来。 我依旧呆怔地望着他。 杜亦捷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盘,仿佛是心痛一样地说:“把你吓坏了。” 他坐到了床边,伸手搂住我,用脸颊同我摩挲,叹息一声,“小祺,这么试探你,是我不对。” “如果你那时候选择开枪,我也可以……告诉我自己,把这些都结束了,做一个明白的了断。”他顿了顿,爱怜地亲了亲我的耳垂,举止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祺。”他用舌尖拭去我眼角的泪。 “怎么办,我真的要爱死你了。” 杜亦捷告诉我,他的怀里还藏着另一把枪。 要是我那时候选择扣下扳机,那他就会把那把真正装了子弹的枪给掏出来。 然后,结束我的痛苦和性命。 后来,我发现,其实真正疯狂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杜亦捷,是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却很少瞧见杜亦捷的身影。 他也没只限制我在房里,只要是在屋子的范围之内,都能任我自由走动。 王筝的坠子修不好了,有时候,我看着窗外,仿佛依旧能听见王筝的声音,清晰得似乎他就在我身边。 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明白,王筝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而我对他拥有的感情太复杂,我自己也说不清,看着那坠子,我只隐约地知道,我和王筝的人生,从此……也许不会再有交集了。 杜亦捷自那天之后,就没在床上对我如何,或许是顾忌我的眼睛和精神状况。前一个医生临走之前,对杜亦捷说了这么一句话:“情况也许不是很乐观,建议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看看……” “要是能去我还要让你过来?没用就给我滚!” 杜亦捷的脾气暴躁了许多,他的电话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响动着,甚至在半夜他突然回来,搂着我睡了一会儿,又会被电话声吵醒,然后沉着脸走出去。 他看过去,一副是要撑不下去的模样。 我吃吃睡睡,偶尔在屋子里走动,外界发生了什么,我丝毫不知。 这一天我从床上起来,呆坐着许久,脚就有些发麻。我挪了挪身体,想下床走动走动。 之前守在房门外的人已经被扯下去了,从楼上走下阶梯,就是佣人也没瞧见几个。 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暴怒。 “你这样做是要我们全部都陪葬就是了——!!” 楼下大厅处的几套沙发上,坐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杜亦捷坐在首座,看似疲惫地单手抚着额。那几个人周围都分别围着保镖,看去应该都是道上能说话的人,让我微微一愣的是戴斯?金也在其中,他戴着金边眼镜,只是沉着脸。 “凯斯,别这么冲动。杜老板,你倒是说说话,现在那个人已经放话了,说只要你肯放人,他就把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不会再为难……”那像是和事佬的人蓦然一顿。 杜亦捷冷笑着,看着他,说:“你真的相信他的话?”然后,目光向四周扫了扫:“你们……真的相信那个病痨的话?”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哈。”杜亦捷大笑一声,往后躺了躺,合握着手,说:“当初可是你们把他给请过来的,最佳的合作伙伴?对,没错。他确实是挺有脑子的,不对——他就是太有脑子了,你们知不知道,他只要懂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捻死。” 杜亦捷的语气深沉,嘴角却挂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