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时候你和王筝一起夺了我的公司,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那是因为,你怕我太辛苦?……你爱我,所以你是为我好——而为我好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见证,我所珍惜的一切是怎么样毁在我手里的!” “然后、然后——”我仰着头,环顾着四周。 “我们都活过来了。” “全部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我还可以重新再来,在所有的错误发生之前。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我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要远离过去的一切,我要在那些伤害来临之前,躲得——躲得远远的、远远的……” “我、我真的怕了,我……我不贱的,我也会痛的,你们说我不识好歹也好,我只是想要过得好好的。我、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蠢、我软弱,我没了你我就不知要死多少次了,但是……” 我流着泪,看着他。 “……任潇云,我不欠你的。” 我摇着头,哑声说着。 “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的。任潇云。”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还要从我这里,夺走我就快要得到的救赎……?” 我问他:“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珍惜的、重要的,从我身边夺走呢?” 他扯着喉咙,只能发出几个沙哑的单音。 我疲累地靠在他肩上,泣不成声。 又能怎么样呢? 我握紧了胸前的坠子。 ——又能、又能怎么样? 已经回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王筝真的是他害死的,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哽咽着,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 我再也经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离开了。 再也经不起了。 *** 我沉默地望着对头。 任三爷坐在床边,神色担忧地看着我。 徐长生唤了一声:“小少爷。”他收拾着东西,“过两天我再给你仔细查查眼睛,如果有什么,可能还要去医院一趟,设备比较齐全。清宏,把这药搁在桌上。” 徐清宏声细如蚊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把药包搁下了,又小声地说:“小少爷,您……里面的药水,早午晚都要滴几滴,还有止痛药,说明都在里头了。” 我看着他淡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徐清宏腼腆地回以一笑,只是在转头看向任三爷的时候,猛地垂下眼帘,受惊似地快步走向他的爷爷。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手便忽然一阵冰凉。我的目光转向他,任三爷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就是想,估计也发不出声音,脖子已经抹了药,有些刺鼻。 “唉。”徐长生看了看我们,陡然轻叹了一声。 “爷爷,叹什么气啊?”徐清宏鬼祟地问了一声,徐长生狠狠地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 “出去,凑什么热闹。” “啊,我、我这不是关心三爷和小少爷么……” 徐长生走出门前,又回头对着任三爷说了一声:“三爷,这几天您也该把事情放一放,老张那里我会去说的。” 任三爷点了点头。 徐长生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合上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