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傅惟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尿壶递过来:“……那给你喝……” 杨炯:“!!!” 杨炯一个激灵,几乎立刻从这个荒诞的梦里醒了过来。 窗外已经雨过天晴,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一旁的窗户大开,阵阵凉风从外面渡进来,混着外面浓厚的青草味。 杨炯愣了会儿回神,再扭头,才发现傅惟演也裹着浴袍,正翘腿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手里捧着那本剧本在看。 他好像刚洗过澡不久,头发还湿着,胡子推过了,面容白净青嫩,愈发显得浓眉修目,俊秀的很。 杨炯没出声,隔着段距离静静地打量他。就见后者大概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正抿唇微笑,眼下的卧蚕也微微隆起,平添了一点多情的味道。浴袍被他系得严丝合缝,从领口到下摆,遮盖的严严实实。只是袖子大概有些碍事,被一路给挽到了肩膀那,露出线条硬朗的胳膊。 杨炯忽然想起刚进来的时候,傅惟演很嚣张地要一起光膀子。 他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平时没注意,这会儿一对比才发现傅惟演经常是嘴上嚷嚷的厉害,可一到真事上就害羞。当初这人讲黄段子的时候杨炯还以为他多污,谁知道扒开虎皮一看,里面竟是个爪子都没磨好的小奶猫,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杨炯不觉失笑,再多想想,便又发现傅惟演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几个小特点,比如这人的腰背习惯挺得很直,同样的姿势,别人一放松了就容易斜肩铲背,因此显得有些猥琐。傅惟演却不一样,不管他这会儿靠在沙发上,还是平时在书房用电脑,都不会有含胸伸头的动作。这个习惯使他显得格外有气质,杨炯怀疑他以前受过训练,又或者刻意地矫正过。 他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傅惟演这人不像是受过什么训练的人,甚至杨炯都想象不出他军训的时候是什么样,这个人过于恣意潇洒,又对身边的人不设防,还喜欢撒娇。只是他撒娇撒得浑然天成也不叫人反感,别人是娘气,他是奶气。 就像是俩人同床睡觉,十次也有八次是杨炯睡得四仰八叉,跟海星似的摊在床中央,而傅惟演则侧身抱着他的胳膊缩成一团,有时候枕着枕头,有时候连枕巾都挨不着。后来杨炯看微博,正好看到关于睡姿的分析,说傅惟演这种睡姿表示依赖性强,没有安全感,需要确认另一方的存在。而杨炯这种睡姿则意味着比较自我,在俩人关系中处于主导地位。 杨炯觉得这言论简直扯淡,当天晚上一时兴起,等傅惟演睡着后他就抱着被子去了客厅,第二天一早又伪装了回去。谁知道那天傅惟演早上就说,自己睡的不大好。 问他哪里不大好,傅惟演说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踏实。 杨炯心里觉得稀奇,第二天夜里又睡了回去。半夜他的胳膊被傅惟演翻身抱住,隔天杨炯再问他,睡踏实了吗?傅惟演开心点头道,踏实了。 杨炯不得不承认,傅惟演对他的吸引,有大部分来自于外表,这是一种原始的吸引和冲动,还有另一部分,大概就是这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依赖。毕竟他全心全意望着你的时候,你即便是块石头,也会有种自己能发光发热,温暖到能孵蛋的错觉。 杨炯这会儿忍不住想出很远,等回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一个姿势躺的有些久了,半侧身子发酸。他翻了个身,谁知道刚一动,就听傅惟演在后面咦了一声,问他:“醒了啊?” 杨炯扭头看他过来,嗯了一声,鼻音有些重。 傅惟演走过来,看着他笑了笑,问:“这都下午了,你饿不饿?” 杨炯忽然想起梦里的那一截儿,没头没脑地问他:“你在医院拎过尿壶吗?” 傅惟演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明白。 杨炯也觉得有些荒唐,摸了摸鼻子道:“我刚才做梦,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 “梦见我哭,你给我递纸巾。” “……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