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抿得笔直,眼底凝着挥之不去的黑色雾霭。 笔直匀称的双腿大跨步疾走着,几乎是前一只脚的脚后跟刚落地,后一只脚便紧紧跟上了。 发梢飞舞,衣服面料摩挲着发出哗哗微响,硬挺的衬衫领子在肢体的摆动下,磨蹭着纤细修长的颈,磨出细微的红。 骨感的手指落在颈部,她单手解开衬衫最顶端的纽扣,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松懈。 她走得越来越快,然后开始小跑了起来,衬衫下摆高高扬起,后面直接奔跑了起来,眼睛像狼一般又黑又亮,目光坚定。 久不运动的身体好似僵硬老化的一堆器械,生了锈,涩得慌,硬要动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她大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每吸入一口空气,就像用锋利的小刀狠狠割向肺叶,疼痛、憋闷得让徐姣恨不得当下便停止自己的动作,好将自己从痛苦的深渊抽出来。 徐晚意需要我。 这句话几乎像信念一般植入了徐姣的大脑,每每当她想要停下的时候,又给予她无穷的力量。 纤细的身影极速奔跑了将近五百米,才跨越俱乐部门前的大广场,来到黄色的士车前。 徐姣撑着门,豆大的汗从额角滑落,双腿打飘,肺简直要炸掉。 她喘着气,声音好似从破碎的拉风箱里挤出来似的。 “师傅,我要去海棠湾。” 街灯泛着光晕,迷迷蒙蒙的,望不真切,在飞驰汽车的车窗上,拉出一道成片的重影,便是愈发的模糊。 这街灯,连同她这一年来的生活,好似一抹华丽的浮影,美丽、虚浮,也容易幻灭。 她在寝室群里说了一声自己提前走,晚上睡家里的话。 没等室友们回复,便熄了手机,倒扣着握在手里。 她爱徐晚意是真的,心疼她也是真的。 如果那是徐晚意希望的,她愿意舍弃这些。 踏出车门的那一刻,徐姣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她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她在学习付出,学习舍弃,同时也在学习如何去爱。 徐姣按响了门铃,从门外,她只能听到很隐约的响声。 门开了,徐晚意穿着一身棉麻质地的宽松睡衣,骨架纤细,露出的手臂、脖颈肌肤白莹莹的,纯净到易碎的颜色。 她明显一副微醺的醉态,眼睛湿润得厉害,折射着细碎的微光,波光粼粼的。 瞳孔的颜色在灯光下是清透的浅褐色,目光如徐姣所想象的一样,破碎又柔和。 徐姣的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 徐晚意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徐姣,惊讶得说不出来话。 徐姣笑了,笑得纯净明亮,她上前拥住她脆弱又强大的姐姐。 “姐,我回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