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有?” 亲自为元恪斟满盏中酒,元禧道:“太子年纪轻轻便知克己隐忍,臣敬服!” 高肇道:“太子与高贵嫔心性相通,皆乃屈己求全之人。毕竟血脉相连,臣双亲听闻冯小娘子遭此变故,亦是心痛不已。” 元钰长叹一口气,道:“是啊,厉威将军夫妇乃太子外祖,岂能不心系太子?若高贵嫔尚且在世,亦会如太子一般悲痛不已。” 见元恪只垂首不语,元钰接着又道:“血浓于水,只有至亲骨肉方会休戚与共。吾道一句肺腑之言,太子并非皇后亲出,皇后又岂会真心相待?” 元禧饮下一口酒,道:“六妹所言非虚,这冯小娘子过世不足半月,皇后便要大肆庆贺千秋,又何曾顾念太子感受?” 三人言来语去,令元恪愈发辛酸。一口饮下盏中酒,元恪只低唤道:“阿娘…” 第二百零一章 母子隙(二) 展眼便是十月,皇后千秋寿诞之日。 晨起洗漱更衣罢,禾便出了内殿,于东南方向遥拜父母,以感生养之恩。待食罢早膳,便由众婢侍奉,按制大妆。 巳初一刻,禾行至正殿,受宫内众妃嫔朝贺;巳正一刻,凤驾至徽猷殿,受外廷命妇朝拜。待一应礼毕,众人皆往金光殿,以赴千秋宴。 大殿之内,珠帘玉幕,华彩缤纷。凤形宫灯立于主座四角,碧玉香炉内延喜香青烟袅袅,一派祥瑞之气。 元宏今日下了早朝便往金光殿而来。帝后二人端坐正中,众皇子、公主与内外廷一品命妇则分坐两侧。 元宏环视席间众人,独独不见彭城公主元钰,虽有一丝不悦,却未流于表面。三宝随侍皇帝多年,熟谙察言观色之道。见皇帝方才眼神,便知因了彭城公主之故。 三宝忙近前半步,附于元宏耳畔,轻声道:“陛下,彭城公主晨起头风发作,着青云知会了奴,奴已上禀皇后知晓。” 元宏只微微颔首,便摆手示意三宝退后。举起杯盏,元宏朗声对众人道:“朕平日里忙于政务,得亏皇后将后宫料理妥帖,可令朕安心前朝之事。今乃皇后千秋寿诞,朕籍此机,聊表心意,朕敬皇后与诸位!” 禾眼含笑意,道:“妾谢陛下隆恩!为陛下打理后宫乃妾份内之事,妾岂敢居功!” 待禾言罢,众人齐齐起身,皆举起杯盏,道:“我等愿陛下龙体安康,愿皇后长乐未央!”言罢,殿内众人皆一口饮下盏中酒。 鼓乐齐鸣,莺歌曼舞。 冯娷之死令太子元恪久久不能释怀,此时望着眼前景象,元恪愈发觉那日元钰等所言在理,悲自心来。元恪亦不理会旁人,只执壶自斟自饮,不知不觉间已是微醺之态。 长乐公主元瑛虽只髫年,却颇是乖巧伶俐。瞧着元恪只自斟自饮,便跑了近前,悄声道:“阿兄,今乃阿母千秋之日,我三人当一道为阿母祝酒。” 元恪此时心内烦躁,闻元瑛之言正欲相拒,抬眼却瞧见君父正望向自己,瞬间酒意消了大半。起身离席,元恪领元怀与元瑛三人行至主座,向帝后二人行罢常礼,元恪垂首道:“儿子等愿阿母千秋圣寿,愿阿耶与阿母鸾凤和鸣,永结同心!” 禾望着兄妹三人,满眼慈爱,道:“吾最大的心愿,便是你们兄妹此生可欢喜常伴!” 元瑛行至近前,欢喜道:“有阿耶与阿母在,我们自是欢喜十分!”元宏与禾相视一笑,便与兄妹三人一道将盏中酒饮尽。 元恪身为太子,又养于禾膝下,本因于席宴之上对宾客倒屣相迎,然其却因心有怨气,待众人陆续前来祝酒道贺之时,亦只碍于君父在侧而敷衍了事。 曲终人散,已是未正二刻。 永合殿内,众宫婢侍奉禾更换朝服,褪下凤冠,方退出外去。禾换上日常的襦裙,坐于镜前。近婢吉祥轻轻将禾一头青丝散下,边为禾梳发,边道:“皇后,今日陛下为您筹办如此盛宴,上上下下无人不羡,无人不赞,皆道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乃为天下夫妇之表率!” 见禾只浅浅一笑,却不言语,一旁的汪氏近前道:“皇后今日晨起至现下里未有片刻得闲,可是身子疲累?” 禾摇... --gt;gt; bsp;禾摇了摇头,道:“吾不妨事,汪嫂勿忧。” 示意吉祥止了手,禾吩咐道:“吉祥,吾想食碗桂花灵粉羹…” 吉祥欢喜道:“皇后喜食,奴这便去小膳房做于皇后。”言语间,吉祥俯身行礼,退出外去。 汪嫂见禾支走了吉祥,便是有话嘱咐。搀扶禾行至席间坐定,汪氏询道:“皇后,您有何吩咐?” 禾微微颔首,道:“过几日便是娷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