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平城为设守要塞,太武帝之时,发起司州、幽州、定州与冀州十万人众筑畿上塞囿,起于上谷,西至于河,广袤千里。然皇帝只依己所愿,迁都河洛,又有何人再愿为其效力!” 贺铮鸣边举坛为二人斟满酒,边道:“那皇帝断不会料到此番迁都便是其自赴黄泉之路。” 刘恩坤饮下一口酒,自负道:“宗族十姓,若无众人扶持,何来他如今盛世?若离了咱们这八部弟兄,其便孤雁难鸣!” 贺铮鸣冷笑道:“君者,舟也,众者,水也;载舟之水,亦能覆舟。这皇帝欲断吾等北归之念,吾等便断其王者之命。” 望着元隆,贺铮鸣又接着道:“侯爷乃景穆皇帝之孙,亦是皇室正统,如今那皇帝既已毙命,吾等便奉了您为尊,追随您于左右。” 元隆摇了摇头,道:“关中侯待吾之情,吾自是铭记于心。然现下里朝中众臣八成已迁至河洛,这兵马亦多由皇帝亲掌,吾等贸然行事,必是自取灭亡…” 不待元隆言罢,刘恩坤急急接口道:“那依侯爷之意,该如何是好?” 元隆边垂首把玩海碗,边道:“汉时曹孟德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吾等怎得不效其行而为?” 刘恩坤不耐烦道:“吾是粗人,不似尔等这般引经据典,侯爷您不如直言罢。” 元隆笑道:“吾便是欢喜阴山侯这爽快之性!这天下兵马六成于皇帝手中,一成于任城王手中,一成于咸阳王手中,余下分散于宗族亲王与各部宗长之中。欲得这天下,若无兵马在手,那岂非白日梦话?” 饮下一口酒,元隆又继续道:“只有将太子控于手中,这天下兵马便可为吾等所用!” 贺铮鸣抱拳道:“侯爷如此言,吾便明白了,亦难怪清明祭祀之时侯爷着吾去见太子…侯爷乃王者之才,吾敬之!” 刘恩坤亦点了点头,拱手道:“侯爷英明,吾等誓死追随侯爷!” 元隆望着刘恩坤,笑道:“那日吾着你雇了蠕蠕老兵往邺城,一路尾随阖宫车马,只为可伺机行事。未曾想那陛下竟是个情种,非但予了众人时机,还为了个女人舍了命去!岂非天赐良机,佛菩萨助吾等成事!” 言罢,元隆为二人斟满碗中酒,三人皆一饮而下。 昌邑驿站,羽林郎张烨、曹思阳、郑永庆三人正向羽林中郎将蒋银奇禀报搜捕之况。 曹思阳道:“蒋大人,属下等与众兄弟赶至南坊西市,待入了那废... --gt;gt; 入了那废弃客栈之内,发现其间只留下十数具尸首,其余人等皆已不见了踪影。” 曹思阳言罢,张烨便接口道:“属下等查验了客栈内所留尸首,竟是那蠕蠕之人。” 蒋银奇紧锁了双眉,疑道:“蠕蠕?世祖太武皇帝年间已将那牟汗纥升盖可汗击败,其全族早已臣服我大魏,怎得会行弑君之举?” 郑永庆进言道:“蒋大人,属下等方才细细查看了驿站之内,断定林道上伏击陛下之众皆入了内去,却不知又因何只余了这十数具尸首。” 蒋银奇闻言,亦是陷入沉思之中。 待元宏醒来,已是次日辰正二刻,映入其眼帘的仍是禾那满是焦虑的面庞。 元宏伸手轻抚禾面颊,轻声道:“宝儿,朕睡了多久了?” 禾见元宏醒来,急忙凑近前,柔声道:“元郎睡了一日一夜…” 元宏道:“苦了宝儿了…” 禾握住元宏的手,将脸紧紧贴紧元宏,道:“宝儿不苦,能伴着元郎是宝儿之幸。” 元宏虽觉无力,却不忍禾为其担心,于是强撑了精神,道:“宝儿这两日定是未曾安寝,朕此时已觉无碍,宝儿不如回去歇歇。” 禾摇了摇头,柔声道:“妾不觉乏累,妾只想伴元郎左右。” 元宏强挤了一丝笑容,道:“宝儿,朕与你有约在先,你这一生皆要伴朕左右,既如此,便是为了朕,宝儿亦该爱惜身子。” 禾两日来几是不眠不休,加之滑胎之后并不足月,已觉体力不支。禾知元宏待己之情,倘若自己累倒,必令其为己担忧。 念及此,禾便对元宏道:“那宝儿便听元郎的,回房小睡片刻。元郎,你切莫劳神,亦当静养才是。” 言罢,又唤了三宝入内,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待禾离去,元宏招了招手,示意三宝近前,询道:“可有着人于皇叔送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