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除了汪氏,另有一小女子于一旁为昭仪抚琴。” 元宏点点头,挥手示意其退下。待梁世清离去,元禧笑道:“陛下待昭仪之心,便是寻常百姓夫妻,亦是不可多得。” 元宏笑而不语,思忖片刻之后,忽道:“皇叔所荐郑氏之女,如今常常陪伴昭仪左右。朕见其亦是个聪明讨喜之人,若以此女为恂儿右孺子,皇叔与二弟意下如何?” 元澄微微点头,道:“臣闻此女善音律,能诗文,如今其可伴昭仪身侧,那定是性情温和之人。若其为太子孺子,亦颇为妥当。” 元宏复又执朱笔,定下郑荞为右孺子。 第四十章 兄弟阋(一) 因产期临近,高嫔行动愈发迟缓。 这日,高嫔作罢针绣,起身行至苑中。但见禾与汪氏、吉祥亦于苑中赏花,便欲近前行礼。 禾亦瞧见高氏,便急忙上前,亲手扶起高氏,笑道:“高嫔如今身子重,此间又只吾等几人,切莫再向吾行礼了。” 高氏微微点头,道:“昭仪寒症可已大安?” 禾浅浅一笑,道:“饮了几日驱寒之茶,现下里已大安了。” 近前拉着高氏之手,禾微笑道:“吾与汪嫂一道,为你腹中孩儿做了些褓服。只这几日吾恐寒症过了于你,便不敢送去你房内。” 高氏闻言,心下动情,忙道:“您贵为昭仪,亦是有孕之身,如今又病着,怎可再为妾操劳。” 禾微笑道:“吾如今有孕只不足三月,一切行动如常。吾与你一宫而居,朝夕可见,又何需事事依礼而行?” 高氏点点头,不再言语,心内自暖。 皇后宫内,冯氏与袁氏满面春风。 皇帝下了旨意,待芒种迁至洛阳宫后,便为太子行圆房之礼。虽说只是左右孺子,却因皆为世家嫡出之女,一切婚庆事宜自不可免。 皇后冯氏身为后宫之主,太子嫡母,自是担起此重任。 鲜卑一族本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嫁娶皆先私通,略将女去,而后遣媒人送去马牛羊以为聘娶之礼。如今皇帝厉行汉革,又制了“婚律”,袭汉家之礼法,以助胡汉通婚。 冯氏自受皇后印玺,宫内诸事仍由先太皇太后定夺,至先太皇太后薨世,大丧之仪自是由皇帝亲掌。此番为太子左右孺子行“六礼”,冯氏便有心显示自己手段,故而慎重其事。 冯氏与袁氏相对而坐,婵梅奉了酪浆,便立于一旁静候。 冯氏端起碗盏,先饮了一口酪浆,细细品之,几个弹指后,对袁氏道:“今日酪浆,甜而不腻,稠而不黏,极好。” 袁氏笑了笑,道:“皇后宫里的一应吃食,那自是极好的,妾今日便是有福了。”于是亦端起碗盏,饮了一口。 冯氏因今日心情舒畅,言语之间自是和颜悦色。待放下手中碗盏,冯氏道:“吾虽为汉家之女,却入魏宫多年,便是陛下聘吾为皇后,亦未曾有此繁缛之礼。袁夫人你素来精通汉礼,此番你便要尽心辅佐于吾。” 袁氏微微一笑,道:“此番是宫中盛事,便是皇后不说,妾亦会不竭余力辅佐皇后。” 冯氏当下便笑起来,道:“瞧吾这记性,倒是忘了,这左孺子鲁郡刘氏,便是袁夫人之外女啊。” 袁氏亦笑道:“此番妾之外女可入选东宫,亦多亏了皇后相助,妾与阿姊自对皇后感激不尽。” 见冯氏一脸笑意,袁氏继续道:“阿姊亦嘱咐妾之外女,着其入宫之后,一切当以皇后为上,待皇后以至亲至孝。” 婵梅近前,为冯氏添了一勺酪浆。冯氏复又端起碗盏饮了一口,方开口道:“你不过于吾这里得了陛下欲为太子择孺子之消息,何来吾相助之说?此女得缘入东宫,便是其与太子之缘分,一切皆为造化。” 袁氏心知冯氏不愿他人知其筹谋此事,心内冷笑一声,却依旧面带喜色道:“是妾失言了,皇后为一国主母,自然是福泽恩及四海,妾之外女亦是受了... --gt;gt; 亦是受了此福泽之人。” 冯氏听袁氏兜了话回来,心内自是松了口气。 虽说“六礼”,却因是皇家择妇,一应姓名八字皆已知晓,故冯氏与袁氏二人只商量纳征、纳徴、请期、迎亲之事宜。 忽地有宫婢急急来报,太子与二皇子出了争执,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