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转身要追出去。 周慕白一把拉住她,“你追不上的。” “不,不,能,我能!”周璃已然听不见旁人的话,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们抱走了我的孩子,他、他们抢走了昭儿!” 此时外面的门轰然被踹开,周慕白望过去,最先赶来的是周乔。 信号弹是周乔给他的,说是若有危险,会有人来救他。至于是谁的人,他自然清楚。当时他看着周乔笃定的神色,并没有说话。战兰泽此人作戏最是真切,周乔又哪里知道战兰泽巴不得他周慕白意外死掉,既能除了眼中钉,又不会与周乔生出嫌隙。 巧的是周乔今夜本就是要来藏竹苑,她出了军营并未回王府,而是径直朝着此处而来。骤然看见信号弹,她心头一惊,下马提刀就冲了进来。 见到周慕白和周璃好好地站在那处,周乔松了口气,可见姐姐几乎站不稳了,她眉心一皱:“昭儿呢?” 她跑进厢房一看,孩子果真不在。 此时,又是一阵嘈杂,一路兵马进来,为首者正是疾风。周慕白看着姗姗来迟的战兰泽,冷笑了声。 战兰泽看了院中的尸身,又看向周慕白,淡道:“周大人没伤着吧。” “殿下,这刀口……”疾风仔细看了下,立刻抬头:“像是胡族的弯山刀所致。” “不是像,就是胡族。”此时周乔从房中出来,“胡族人身上那股子牛羊膻和血腥气相混的味道,我闻了七年。” “胡族?胡族人怎么知道此处……又为何要带走昭儿?”周璃泣不成声。 刚生产的妇人月子里这种哭法最是伤身,周乔心疼,压下心中怒火,温声劝慰:“姐姐,我们先进屋坐下说。你放心,昭儿一定无事。” 许是周乔过于笃定,而周璃又很相信她,听她这般说了,周璃点点头。 “处理干净。”战兰泽下令,“去查。” “是!殿下。” 书房内,特为周璃燃了安神香。周璃听罢周乔所言,疑惑道:“这么说,胡族当真是冲着我和昭儿来的?” 周乔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我猜,本是冲着姐姐来的,他们也不知姐姐会早产。没能擒住姐姐,便将昭儿抱走。横竖你们的用途是一样的。” “他们是想……” 周乔沉声:“胡族新王阿图鲁,那个人一肚子坏水。定是一边想与北晋结盟突袭南楚分一杯羹,一边却又怕北晋过河拆桥。若论打仗,无论如何也绕不过顾家,若是能将顾氏家眷挟持在手,那时就算北晋皇帝要反悔,顾家也不会听命。” “那、那照此说来,他们定会好好待昭儿的,对吗?”周璃握住了周乔的手。 周乔望着姐姐恳切的眸子,一个“对”字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方才所言,到底只是她的推测罢了。 周慕白沉默地听着周乔所言,亦明白了如今外面的局势。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一动,坐在对面的男人目光便从周乔身上挪了过来,四目相接,周慕白淡淡一笑。 战兰泽微微蹙眉。 “殿下。”此时,门外传来疾风的声音。 “进来。” 疾风推门进来,周家姐妹的目光双双落在他身上,尤其是周璃那双含着泪又隐隐带着期冀的眸子望着他,疾风深感肩上重担。 “启禀王爷王妃,吾等一路追踪,在城外荒郊抓获一名胡族人士。但此人并非从胡族入关,而是久居南楚多年,娶的是南楚女子,更在建安城内开了家肉铺,已做了十多年的买卖。此人交代称虽早已离开胡族,但仍收着那边的银子,时不时递些消息。” “此番顾将军夫妇前来北晋,却又只有顾将军一人回去的消息,便是此人漏给胡族的。他们本奉命带走顾少夫人,但入了藏竹苑发现了顾将军女儿,为尽快脱身离开,便只将孩子抱走。” 疾风所言,与先前周乔的猜测几乎一致。 “其他人何在?”战兰泽问。 疾风低头,“属下无能,只抓住一人,暗卫已继续追踪。但……若他们都是久在南楚居住之人,对南楚地势关隘了如指掌,想必很难抓到。” 感受到周璃的手蓦地一紧,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