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还不许?” 见这态度周乔也不恼,边往里走边说:“你是来禀报裁军成效的吧?啧啧,真慢啊,我们玄武军就不必说了,可连宋茂山和高江的呈报都从边关送到了战兰泽手里,离得最近的镇北军居然排了老末。” “你——”虞靖正要说什么,进了王府第一眼就看见那道高大的身影,他啧了声,只得先道:“殿下,臣有要事相商!” 战兰泽颔首,却并未过去,目光落在了正朝他而来的周乔身上,她笑靥如花,脆生生地对他道:“我回来了!” 虞靖看周乔对战兰泽笑的那样子就直咂舌,偏偏兰泽还就吃这套,居然连他这亲舅舅都瞒着,暗地里留下了周慕白的性命。这与引狼入室养虎为患有何差别? 那边虞靖拧着眉等在一旁,这边周乔把怀里的书往战兰泽手上一放。 “大哥又叫我多看书,战兰泽你替我看吧,看完把大致意思同我说说!” 战兰泽翻开看了两眼,都是些简单易懂就是有点厚的书。 听了她这话,他挑眉:“如今外面都传你文可挥墨疾书,武可震慑天下,你这行径若是传出去,可就名声不保了。” “怎么名声不保了?我占后边那半句不就成了。再说文可挥墨疾书有什么用?若不是每次去看大哥他都要考问我几句,我才懒得理会这些。” 说着周乔还一抱胸,“我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嬷嬷总说嫁出去的姑娘就是别家的人,娘家管不到。怎的到我这里就不灵了?天底下嫁了人还被自家大哥考学问的女子,怕是只我一个了吧。” 听她这么说,男人淡笑,“那今晚来书斋,我说给你听。” 书斋…… 周乔耳朵忽然变得红红的。 以往她去书斋,那是正正经经找他说事情的。可自从在那一夜在窄榻上行了云雨事后,战兰泽每回提到书斋,在周乔听来都另有意味。 并非是她思绪龌龊,实则是一提到这两字,她便能想到他们曾在桌案上、在那把逍遥椅上、甚至……她还被抵在书斋的门上,角角落落都能勾起那些片段。 “那里就不去了吧,嗯,还是在主屋说就行!”她挠挠头发,“我听书容易犯困,困了正好躺下就睡。” 战兰泽本没有别的意思,但瞧见她红红的耳朵和脸蛋,大约明白了缘由。 “听你的。”他含笑道。 虞靖也不知这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成亲数月每日都见,怎么还如此黏腻?都说了他是来禀报要事的。 战兰泽往这边来时,远远就瞧见了虞靖那一脸要告状的神色。 两人进了书斋,虞靖先是把镇北军裁军一事说了个透彻,战兰泽合上虞靖的呈报,“镇北军兵马众多诸事纷杂,能这么快呈报,舅舅辛苦。” 他将册子放在一旁,见虞靖欲言又止,“还有何事,不妨直说。” “兰泽,那个周慕白和裴昭云,你要如何处置?周慕白远在南楚,北晋却如此相助,足见此人在北晋的地位,那个裴昭云亦是独孤临舟有意重用之人,这杀与不杀留与不留,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此事不劳舅舅费心,这二人另有用处。” “这么说你是不会杀他们了?”虞靖想了想,“莫非……” 战兰泽看着他:“我自有数。” 话说到这个份上,虞靖便不好再多言,“对了,今夜要接的是什么人?既要办事稳妥又要嘴严,我就派了墨玄去接。” “顾霆尉夫妇。” “什么?”虞靖皱眉。 但不用战兰泽多说,虞靖也立刻明白定然是因为周慕白还活着这事。 可顾霆尉是什么身份,北晋燕林军的主帅,之后若是子承父位那就是北晋的督军太尉。此等身份如何能让他来南楚,倘若军机泄露,岂不给了北晋可乘之机? 然这些他都想得到,战兰泽自然也想得到。 既想得到却又仍要如此,虞靖冷哼:“又是因着周乔吧?她究竟是在何处买的迷魂汤这般有用?我看不妨把扩充军械的银钱都拿去买迷魂汤好了,他日往战场上一洒,北晋举国投降归顺南楚也未可知!” 迷魂汤。 战兰泽思索着,也差不多是了。 自从知道了周慕白还活着,自从知道了周璃夫妇要来南楚,周乔是事事都会同他说,找他商量。而到了夜里都不用他提,她便像只欢快的鸟儿主动扑到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男人回味着,此等迷魂汤,又有谁招架得住? *** 夜里,亥时三刻。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竹林小径,绕过溪流,最终停在僻静小院的偏门处。 “姐姐!”周乔等不及地率先伸手,结果碰上刚从马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