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不懂他在说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竹筒,眼里亮晶晶的:“这是王妃给我的,她说若有危险便放这个!” “粮库在此!”下面一声大喝。 “烧了!这铺子里点着灯定然还有人,上去搜。” 唐烈云立刻拿过拂冬手里的信号弹,拉开窗子朝着天上放出,两人都没想到这么小的东西竟能炸出那般大的动静,天上燃着红色烟火,声音大到拂冬耳朵都震疼了。 “哪来的信号弹!” 黑衣人提刀便上来,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拂冬当即屏住气息,不敢乱动一下。 “没想到这么贵的东西,最后竟给这起子人用了!”唐烈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对拂冬道:“你在此处别动,我去毒倒他们。” “不、不行!”拂冬拉住他,“他们人多势众,要是没被毒倒,大人您可怎么办?” “那我就回来把咱俩毒死,横竖不让他们欺负你行了吧?”唐烈云吓唬道。 拂冬却没看出他是在吓唬,此刻容不得多想,她望着唐烈云,重重地点了头。 唐烈云怔了须臾,忽而咧嘴一笑:“本公子这般尊贵,才不要你个牛丫头殉葬呢。” *** 此时的国公府上,文国公皱着眉盯着棋盘,半晌没说话。 一旁陈国公摸着胡子笑道:“文老弟,这下是不下啊?就一步棋,殿下都等你半宿了。” “哎呀陈兄,要不你来?”文国公啧了声,“殿下自回来后不是日理万机吗,老夫瞧着怕也是托词,若无苦练,这棋艺能如此精湛吗?罢了罢了,这局认输,再来一局!” 棋盘对面,战兰泽一袭白衣,端方而坐。听闻此言,他也不恼,反而淡淡一笑。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疾风的声音:“殿下。” 疾风从不会如此无礼,今日战兰泽亲登国公府必是有正事要谈,不该贸然打断。 “进来。” 疾风推门而入,快步走过来:“殿下,方才承元大街方向燃了信号弹。” 战兰泽放下了茶盏,“哪一支?” “是洪云。”疾风说。 洪云,是所有信号弹中级别最高的一支,除战兰泽亲用之外,疾风只领命给过周乔。但如今周乔手上应有南楚军用信号弹,若是有事直接调兵才最为妥当。为何她会放着自己的兵马不用,却用了旁的信号弹?莫不是被有心之人拿了去? “不知是否有诈,还请殿下定夺。” “去援。”战兰泽没有犹豫,“集所有暗卫,不必留于此处。” “是!”疾风应声,快速离开。 不知发生了何事,陈国公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否有什么用得上国公府的地方?” 战兰泽神色平静,“小事,无妨。”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的棋盘上却露了端倪,新一局刚落子几步,输赢局势近乎分明。 文国公瞧了瞧棋盘,又抬头瞧了瞧战兰泽:“殿下是拿我这老头子作乐呢?呵,这棋算是被殿下吃透了,想赢就赢,想输就输,这……就算要让老臣赢一把,也做得真切些嘛。” 一旁陈国公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此局也没有再下的必要。” 说着他看向战兰泽:“殿下心中有事,我们二人便不久留了。殿下的来意,我们已然清楚。既然殿下信得过我二人,还将如此重任交与我们,老臣与文老弟定不负殿下所托,必将此事办成。” 战兰泽颔首,又看向文国公。后者摆摆手,“殿下身份尊贵,如今却还屈尊亲自登门陪我这老东西下棋,此事若不办成,我文彦亭提头来见!” “国公言重了。”战兰泽起身,“既如此,就有劳二位奔波一遭。” 文陈两位国公拱手道:“请殿下放心。” 待战兰泽走了,文国公偏头一瞧,看见陈国公满脸笑意。 “陈兄这是笑什么呢?” “殿下年纪虽轻,却向来行事稳重老成,叫人摸不清路数。可你瞧今日,听了承元街的事面色倒是未变,就是那心思只怕是早就乱了,这才匆匆输了棋。文老弟,你猜他去了何处?” 文国公想了想,恍然明白:“这还用猜?那承元大街上铺子是谁的?啧,殿下瞧着不近女色,实则啊,非也非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