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皇属大军,如此一来其余军队明里不敢言,暗里却蠢蠢欲动,结党争斗不断。 她牵了马往外走着。 宋洵还说,这其中最能与虞靖相抗衡的,就是南楚先帝在位时最宠信的建安军主帅赵崇,此人乃先帝宠妃荣妃娘娘的同胞兄长,是六皇子的亲舅舅。只可惜六皇子被砍了脑袋,荣妃悲痛自尽,赵崇怒不敢言隐忍至今,待大局稳定,他暗自拉拢其余军营自成一派,势要与虞靖的镇北军一分高下。 若真由着他手里兵马日益壮大,则玄武军危矣。 虞靖如今的地位与他当初率军潜入北晋顺利接出战兰泽,而后又逼迫北晋议和的功劳有莫大的干系,所以只要有北晋战俘的存在,就相当于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天下人虞靖的功劳。赵崇几次在朝中提议要斩杀战俘,次次被拒,已然生了怨毒之心。 可手握十五万大军,暗里又不知拉拢了多少其他兵马和将帅,这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一时半会儿恐怕动不了。 只要有他在一日,玄武军就得战战兢兢不能出头冒尖,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眼下玄武军不止是势单力薄,更是依仗在镇北军名下,没有军饷,仅靠着讨来的军粮度日能撑得过多久?而在军中,没有永远的靠山。 但三千敌数万,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得想个法子才是。 这么思忖着,牵着的马儿像是看见什么,忽然嘶鸣一声,还蹬了蹬前蹄,像是很愉悦。周乔望过去,看见高地上那道白色身影。 他站在那里,正看着她,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不知为何,听了一堆棘手之事后,骤然看见那抹白色,她心中忽然安定了下来。可转而她又开始琢磨,下朝回王府可不经过西郊大营,难不成战兰泽是特意来接她的? “你怎么来了?”走近后,她将缰绳交给了疾风,这才看着战兰泽问了一句。 “听说西郊大营新修了演武场,便来看看。” “嗯?”周乔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那不进去看吗?” “不必。”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该回去用晚膳了。” 周乔也正好饿了,任由他牵着往马车处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我今日骑了马的!我要是坐马车就没人驭它了。” “它会跟着的。”战兰泽拉着她上了车。 周乔扒开车帘一看,马儿果然听话地跟在马车旁边。 战兰泽看着她那圆圆的脑袋,不由唇角勾起。 “今日一切可还顺利?”他问。 周乔听见这话才放下车帘回过身来,面色自然:“挺顺利的。” “可遇着什么棘手的事?” “没有。”周乔想了想,“今日一进营就领到差事了,虽说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差事,但只要有差事就能领银钱对不对?” 战兰泽点头。 “那就行。”她没再多说。 “若不是好差事,银钱又不多,又该如何?” 周乔切了一声,“军营的茅厕我都洗过,不仅没工钱,洗慢了没洗干净还要挨罚呢。还有比这更不好的差事吗?” “这倒是。”战兰泽含笑看着她。 那笑让周乔觉得有点诡异,她咳了一声,“我也没洗多久,更从没掉过粪坑!我是当时所有洗茅厕的人里最干净的。” “嗯。” “你是不是不信?”她瞪着一双美眸。 “我信。”战兰泽温声道。 “你就是不信!” 周乔觉得自己不该一时嘴快把这些陈年旧事给说出来,下马车时她甚至觉得疾风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变了,就是那种想笑又不敢笑,想问又不好问的眼神。 她懒得解释,干脆独自一人冲回了府里吃晚膳去了。 “殿下。”疾风看了眼周乔走远的背影,试探问:“军营的事是否要……” “不必插手,她想如何便如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