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斋回话,她还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结结巴巴想解释两句。 “哎呀你去吧,瞧把你吓得,难不成王爷还能吃人啊?”他带着拂冬进了书斋。 拂冬哪里敢看战兰泽,一进去只瞧见点衣角便立刻跪下去:“见、见过殿下。” “王妃为何还没睡,可曾同你说了什么?” 战兰泽看着她。 “王妃、王妃同奴婢说睡不着,就叫奴婢准备了针线,说是要做锦袋来着……” “真的?” 这话不是战兰泽问的,而是疾风问的。周乔要什么刀枪棍棒都不稀奇,若说她要针线做女红,那就像是街上屠夫要作诗一般的耸人听闻。 此时一道凉凉的视线扫了过来,疾风立刻闭嘴,只见拂冬认真地点头:“禀王爷,的确是这样。” “知道了。”战兰泽道,“都下去。” “是。”疾风便和拂冬一起退了出去。 主屋里,周乔正费劲地把绣得一塌糊涂的针线给拆掉。 原来在家时看姐姐和嬷嬷们做女红瞧着简单极了,谈笑间就能绣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这到了她手中怎的就变得这般麻烦,针线像是自己生了脚,怎么也不听使唤。 上次做这些,还是姐姐出嫁之前。若是那时便一直做下来,如今也不至如此费劲了,好歹靠着这些也能打发些时间。 想起姐姐,周乔的眼眶便红了。 她手里一针一针地拆开,原本柔和的缎面上变得满是针孔和褶皱。若姐姐在身边,定是一边笑她,一边又温柔地从她手上接过,几经翻转,就能在这缎面上绣出娇艳欲滴的花来。 而她在惊叹之余,定会拿着“起死回生”的锦缎去大哥面前吹嘘一番,大哥定然会夸她绣得好,只要她开口,就算锦袋再丑,大哥也会日日佩戴。 只是……她竟从没想过亲手给大哥做一个。 眼泪悄悄地滴到桌上,浸湿了锦缎一角。周乔安静地坐在烛光前,重新绣着手中有些皱了的缎面。 外面很静,整个王府都很静。所以她并不知道,一门之隔,此时正有一人立于书斋外的廊前,看着仍燃着灯的主屋。 即使屋门紧闭,他仍想得到她是如何一个人对着那些根本不懂的针线,一点一点地琢磨,绣了又拆,拆了又绣的。 来楚之后,她不哭不闹,不提任何要求,守着一切该守的礼节和规矩。这的确替他省去了诸多麻烦,譬如无需派人看着她,也无需禁锢着她。 可就是这份乖顺安静,如同一根刺般扎在战兰泽心上。那种无所适从的小心,那种不再有话直说的隐忍,让他没法坦然与她同处一室,同床共枕。 她如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当真如曾经说的那般,不喜欢他了。 “我要她的心做什么,只要人在身边,每日看着便好。” 当初在周慕白面前,他明明那般笃定。 可如今……战兰泽看着还燃着灯的屋子,人和心他都想要。 第103章 斥责 清晨,疾风轻轻推开书斋的门,却见战兰泽已坐于主位,正写着什么,不禁感叹日理万机这四字当真不是空穴来风。“这封信,你亲自去送。”战兰泽将信放于信笺之中。疾风忙走了过去,接过来看了一眼,信笺上什么也没写。“是要送到……”疾风隐约猜到几分,却又有些迟疑。“叫人盯着那边,若有异动即刻来报。”“是。”疾风应着,又看了眼外面已经亮了的天,“殿下可要去用早膳?不过属下来时没看见拂冬那丫头,想来应是主屋那边还没起。” 清晨,疾风轻轻推开书斋的门,却见战兰泽已坐于主位,正写着什么,不禁感叹日理万机这四字当真不是空穴来风。 “这封信,你亲自去送。”战兰泽将信放于信笺之中。 疾风忙走了过去,接过来看了一眼,信笺上什么也没写。 “是要送到……”疾风隐约猜到几分,却又有些迟疑。 “叫人盯着那边,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疾风应着,又看了眼外面已经亮了的天,“殿下可要去用早膳?不过属下来时没看见拂冬那丫头,想来应是主屋那边还没起。” “不必。备马,先去河道。”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