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虽然当时谢妄很飘,也在打一些小算盘在他身上,但这样的谢妄很可爱,他也很喜欢不是吗? 凌霜降现在心情很复杂,捋不清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但谢妄没有等他说话,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这句话的气息不太稳,甚至带着几分放弃和无奈。 空气中突然灌入一股冷空气。 凌霜降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出神。 “霜降。”林音辞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走进来坐在他身边,“你跟小谢吵架了?” 凌霜降:“不算吵架。” 林音辞其实很奇怪,刚才谢妄追着凌霜降进屋时,她跟芳嫂都以为两人会水到渠成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屋里突然传出谢妄颇为激烈的言辞。 两人犹豫好久,也没进门打扰。 “可以告诉妈妈,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音辞牵起凌霜降的手,眉眼温柔。 凌霜降头很疼,小声说:“我因为医院那件事,对他态度冷淡,他很难过。” 林音辞摸了摸凌霜降的头发,笑道:“看来我们家阿降还是很明白嘛。” 过了片刻,她试探地问:“医院装病那件事,为什么在你心里过不去呢?” 这个问题,凌霜降不想当着林音辞的面说。因为他怕勾起林音辞痛苦的回忆。 他低着头,很久没说话。 “是因为你爸爸吗?” 没料到林音辞会主动提到这件伤心事,凌霜降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似乎不想在这个家反复提这件难过的事情。 “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也能理解你心里面的不安和恐慌。你留学时,发着高烧死也不肯去住院这件事,小林也告诉过妈妈。但是霜降,我希望小谢这件事,不要成为你对医院恐惧心理的一个宣泄口,其实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对不对?” 林音辞搂着凌霜降,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凌霜降轻轻看林音辞一眼,顺势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 “其实,谢妄的演技并不好,每次他跟我演戏讨糖吃,我都能看出来。包括他在救护车上一直喊痛时,我也能看出来。但我当时觉得,谢妄不会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所以我选择无条件信任他。正是因为这份相信,所以当时的我很心疼他,也很恐慌。心脏是那么重要的一个器官,他被推进手术室时,我特别特别怕他跟我爸一样。” 说到最后,凌霜降嗓子越来越哑。 林音辞的裤子已经被眼泪浸透。 林音辞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爸爸已经去天堂了,他一定不希望他的儿子经常回忆起伤心的事情,在那份痛苦里挣扎。小谢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是个好孩子。妈只是单纯希望你们俩好好的,别有遗憾。” “嗯。我知道。” 林音辞身上的味道,和凌霜降幼年时一样,是淡淡的甜味,能在不知不觉中抚平他的情绪。 渐渐地,他睡着了。 再次醒来,凌霜降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周围的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清。 打开灯,他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睡了一下午觉,凌霜降脑袋晕沉沉的,嗓子也很痛。 穿上外套走进餐厅,另外三人正在忙碌地准备火锅。 谢妄第一个发现凌霜降站在门口,眼神只是落在他身上两秒,便匆匆收回去。 “霜降,今天咱们吃羊排火锅,天冷了去寒气。” 凌霜降闻着香味点点头,和他们一起忙碌起来。芳嫂今天家里有事,便没有陪他们一起吃饭。只剩下三人,显得有些冷清。 林音辞笑着问谢妄:“在你们北方,吃火锅是不是蘸麻酱?” 谢妄:“对,还会加一些腐乳。” 林音辞:“阿降喜欢吃油碟,嗜辣,在我身边时我经常管着他,让他少点刺激性东西。” “嗯,辣的刺激胃。”谢妄夹给林音辞一块熟了的羊排,“您吃。” 林音辞道了声谢谢。 火锅在冬日冒着热气,屋子里的温度被拔高,暖烘烘的。 “明天晚上,我就回去了。” 这时,谢妄看着林音辞和凌霜降,嘱咐他们:“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凌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