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染睡眠很浅,听到踹门的重击声,刚睁开眼,消失了大半夜的男人蓦地出现在她眼前,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倾泻在他的头顶上,亦真亦幻。 逆着光芒,方晓染看不真切沈梓川的脸,却莫名感觉到了恐惧和害怕。 她瑟缩地往床的最里面挤了挤,力图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梓川,这么晚了你……你来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男人漠然地回答。 啪的一声…… 灯光大亮。 橘色的光温暖地笼罩着整间病房,柔和醉人,却柔软不了男人那颗冰冷冷的心。 沈梓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女人,眼底掠过一片阴霾,“嫣容的一颗肾被你刺破了,你必须还她一颗健康的肾。起床跟我去手术室,现在,立刻,马上!” “凭什么把我的肾换给嫣容?” 方晓染听了猛然抬头,一阵愕然,又觉得可笑,“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有对她动手,都是她自找的。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摘掉一颗肾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是个孕妇,如果强行摘除掉我的肾脏,很有可能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梓川,就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的命和孩子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方嫣容的一条命吗?” 她的眼眶泛红,气愤又难过。 沈梓川再没有理会方晓染的激烈指责,只伸手扣住了她的两条瘦弱手臂,把她整个人从病床上扯起来,拉拽着往外拖着走。 一边离开,一边从薄唇里冷漠地吐出了八个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女人的力量与男人相比,永远相差悬殊。 不大的功夫,方晓染就被沈梓川粗暴地推进了手术室,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 “不,梓川,你不能这样对我!” 方晓染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急忙想要去拉住沈梓川的手不让他走,却被他冷冷地甩掉了。 沈梓川站定脚步,挺拔身姿就堵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方嫣容,目光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大约十几秒过后,他转而看向满脸倔强愤怒的方晓染,俊脸恢复了冰冷的神色,朝赶过来的医生一字一句残忍地吩咐,“人就在这里,手术马上开始!” 随着这句话落下的,是砰然关闭的两扇大门。 最后,方晓染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医生强行绑在了另一张空置的手术台上,犹如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医生们各司其责,戴着透明的白色手套打开工具箱,把里面各种各样尖锐雪亮的器械放进棕黄色的液体里面消毒,进行的有条不紊。 方晓染心里慌极了,“不,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 但这些所谓的白衣天使对她的哀求声置若罔闻。 “姐姐,求他们没用的!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听我的。 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充斥在方晓染的耳蜗里,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盯着下了手术台风情万种走过来的方嫣容,仿佛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喊道,“嫣容,你……你不是肾脏破裂急需换肾医治吗?” 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