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坠落,随风卷起轻盈的雪白身子,在斑驳的阳光里肆意绽开绝望的末路之美。 紫木槿这时候听到了不和谐的脚步声,彻底打扰了茶蘼的花开花落和夕阳的安睡,紫木槿警惕着起身,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 除了之前见到的驻扎在岸边的白氏人,紫木槿还看到了驼三和蛮奴。 “你们......”紫木槿指着驼三和蛮奴,惊问道,“你们怎么和白氏的人在一起?” 蛮奴还没待解释,白氏的人便自行解释道:“紫姑娘,我们不是白氏的人,我们都是老大的亲信。” 紫木槿怔,但是分明在他们脸上寻找到了真实的悲痛。 “怎么回事?”紫木槿问蛮奴和驼三,“我需要一个解释。” “紫姑娘,本来跟踪你们小艇的商船是有一艘属于白氏,但是另一艘是由我和蛮奴驾驶的。”驼三解释道,“我和蛮奴一直遵从老大的吩咐,默默跟在你们后面,白氏的那艘船想要先对付我们,但是老大早已做好安排,所以在他们下手之前援兵恰时赶到,歼灭了白氏那艘船,之后那船便一直由这批援兵,也就是这些老大的亲信驾驶继续跟随你们。”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紫木槿愕然,一路行来茶蘼岛,她没有遇见任何突变,只感觉两艘船不紧不慢地跟踪着。 “是在某个晚上。”驼三道,“紫姑娘一直有失眠症吧?但是老大在的时候,常常让你睡得很安稳是不是?” 紫木槿点点头,她的失眠症是在秦叶殇死后便开始的,看到白氏的克隆实验室后便恶化,如果不是白天里累得难以支撑,晚上基本都是半眠半醒的,这件事连白牧都不知道,但是夕阳知道,因为在舱底的那几个晚上。后来夕阳就一直在紫木槿的茶里放了一味具有安眠效用的罕见草药,几度让紫木槿重新体味安睡的滋味。 想到这里紫木槿基本可以了解到夕阳准备派人歼灭白氏船只的那个夜晚前,必是在自己喝的茶里下了较重的安眠药,以至于紫木槿一觉睡过去便浑然不知,再度醒来后看见的还是那两艘紧追不舍的商船。 “可是为什么?”紫木槿很不理解,“为什么夕阳派你们跟着,却要我误以为你们是白氏的人?” “这也是老大的矛盾。”驼三叹道,“老大既希望与紫姑娘你过安静不被打扰的生活,又时刻担心白氏来袭,毕竟老大身体不支,恐怕保护不了紫姑娘了。何况,借着被白氏追捕的幌子而不去豁夷岛,可以让紫姑娘怨老大少一些。” 紫木槿听着驼三越来越黯然的解释,心里绞痛得几近麻木,喃喃道:“我又何曾真的怪过他?”她仰起头让欲流出眼眶的眼泪淌回去,为掩饰绝望的悲伤便又问道,“我如果没有估计错,昨晚我又被下了很重的安眠药吧?” 驼三黯然道:“对不起,紫姑娘,昨天我们几个一直在附近监视着,傍晚的时候你说要出去打野兔,老大没有陪同,借口说想靠那仅余的微弱视力看看夕阳,其实老大是在支开你,当时老大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连微弱的光线也感应不到,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便把我们唤出来......对不起,紫姑娘,老大既已看不见,下药的人便是我们......老大只是不希望你看着他死......对不起,紫姑娘,老大说他很想听到茶蘼花开,但却不想听到你哭......” 紫木槿笑,凄惨的笑,却笑得极美:“我没有让他失望不是?他一个人走黄泉路一定很凄凉,我可不想还用眼泪替他唱挽歌。” 站在紫木槿面前的亲信们都是男子,这时候却都泪湿了脸庞,惟独紫木槿一个人微笑着。 夕阳不想她哭,她绝不哭。 她将视线移向窗外几近飘漫风中散落满地的茶蘼花瓣,努力勾起绝美的唇角,笑靥绽放得如茶蘼花开。 夕阳如果没来得及听见茶蘼花开,定可以听见她的微笑。 紫木槿走回夕阳床边,静静地靠在他枕边,指尖轻轻划过夕阳冰冷的清俊脸庞,嘴角一直维持着绝美的微笑。 然而蛮奴却突然说道:“紫姑娘,请你简单收拾些东西,我们要送你回豁夷岛。” “什么?”紫木槿一阵错愕,抬头看向蛮奴。 “是老大的吩咐,让我们在他离开后便送你回家。”蛮奴解释道。 “不,我想陪他。”紫木槿轻轻摇头,喃喃回道,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紫姑娘,这是老大的心愿,老大不喜欢你守着他的尸体还看他的葬礼,他好面子,其实连自己的死状也是要我们阻止你看到的。”蛮奴走近来苦声劝道,“紫姑娘,你就顺从老大的意思,回家吧。老大的后事我们会处理。” “让我陪着他。”紫木槿执拗道。 “老大会不开心的,紫姑娘,难道你希望老大走得不开心吗?”驼三突然走上前来,一字字反问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