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我慢慢地踮脚坐了上去。 同一时间,身后有人叫我:“祝嘉。” 我回过头去,看见路边的黑色汽车上,陆瑾言缓缓降下车窗,面容沉静地望着我。他的手里还拎着保温桶,想必是来给我送早餐的。 我一愣,忽然间有些心虚。 陈寒也回过头去望着陆瑾言,低声问我:“他是谁?” 又一次,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他是谁? 他是陆瑾言,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是个在我眼里似乎无所不能的人,每当我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 可我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人介绍他。 陆瑾言就这么坐在车上望着我们,因为送饭之后还要去心理咨询所,所以一身正装,清隽华贵。而我穿着睡裙、陈寒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骑在这样一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上,怎么看怎么学生。 不过是一条车道之隔,我们的人生却被分隔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他望着我,眼神沉静冷清,像是随时随地都准备着告诉我,这就是我们对视的最后一眼。 我怔怔地望着陆瑾言,却见他缓缓地将车窗重新升起,然后发动汽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以至于陈寒低声对我说:“抱紧我。”时,我都一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陈寒一路送我到寝室楼下,甚至要跟宿管阿姨说一声,获得能把我一路送上楼的资格。 我摆摆手,“不用了,腿不怎么痛,我自己能回去。” 他一下子不说话了,只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于是我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数次在楼下对他撒娇,不管是打赌也好,任性也好,就盼着他能像C大的很多最佳男友一样,大胆地告诉宿管阿姨,自己的女朋友生病了、或者来大姨妈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由他背上去。 我目睹过多次这样的场景,男孩子傻乎乎地背着女朋友,一脸满足地朝楼上走,累得气喘吁吁的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的陈寒是一辈子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情的,但就是忍不住跟他提出N次这样的要求。 在他面前,我向来没脸没皮。 哪怕心知肚明他根本没把我当女朋友。 然而今天,在他破天荒地提出这样的要求时,我却一口回绝了。 临走前,我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去望着他,“沈姿的事情,你最好和她说清楚,叫她别动不动就在我身上发气。” 他前一刻还骤然亮起来的双眼顿时又黯淡下去。 我忍不住眯了眯眼,是错觉吗? 不然为什么现在的他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看了他片刻,终于还是收回了目光。 我还在天真什么呢?能令他手足无措的大概只有沈姿了,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回学校以后,我和沈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而从她对我愈加冷漠仇视的眼神里,我大概也猜到了陈寒和她的关系一直处于僵持状态。 我告诉自己,开水瓶事件就当我自己没长眼,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