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一轻轻“唔”了一声:“我和他是一个人的两面没错,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人,要怎么闹翻?” 苏泽锦点点头:“那么来说一下刚才的事情吧。说认真的,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做,就和陈简一样,我还真看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沈淮一没有出声。 “我说一下对你的感觉?”这句话带着询问,但苏泽锦并没有等沈淮一的回答,就径自接了下去: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你的病人估计也都觉得你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不然不能解释那些通过各种关系来找你的人。” “说一个人‘挺好’当然是一种赞扬,但一个人要好到某种程度上,就会的非常奇怪……” “因为这个时候,你发现他完美的好像没有瑕疵。” “在和你交往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一直在想我的运气多么好我获得了一个多么完美的情人……现在我差不多想通了。” “你之所以完美,很大程度是因为你对他人没有诉求。” “你不会受到别人的影响,你不会依赖于别人,你不将自己的压力、期望,任何东西转嫁寄托在别人身上。” “所以所有人都能很轻松的和你相处。” “但事实上呢?” “你仅仅对别人没有信任、没有畏惧、没有亲近,没有任何的期望。” “你的一切行为都好像只遵从于你的欲望,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约束你。你的家人不能、你的情人不能,你有朋友吗?法律和道德能够约束你吗?” 苏泽锦看着沈淮一,他缓缓地、平静地说:“我觉得你是一个和陈简一样的人。但你比他更厉害,在你的分析中,陈简还受到道德的顽强约束,所以最后他彻底疯了,但你呢?你觉得法律和道德,必须遵守,而你是社会这个大规则中被规则约束的一份子吗?” “沈淮一,我有时候,觉得你非常可怕。” 这一段话让沈淮一陷入比较悠长的沉默。 片刻后,他轻轻说:“法律和道德确实不足以约束我。而我在找那些足够约束我的人或者事情。”他说道这里换了一口气,询问苏泽锦,“你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或者生命的快乐在于什么?” 他并不等苏泽锦回答:“实现自我价值?感受那些被他人加于于自身的真善美的情操?” “你对此都不感兴趣……”苏泽锦喃喃着说,他看得见沈淮一脸上的微笑,这种微笑平静而冷漠。很长一段时间里,苏泽锦总是面对着这样仿佛饱含魅力的笑容,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种微笑真正昭示着沈淮一什么样的想法: 对于那些普通人所在意的、所追求的,他不在乎、不追求、不受感动、不以为然。 “是的,我对此都不感兴趣。”沈淮一说,“心理医生是一个有趣的职业,但不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当你发现到太多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觉你的心脏和精神——”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和脑海,“越来越平静。” “你觉得这样不好?”苏泽锦问。 “这样难道好吗?”沈淮一反问苏泽锦,“当你不会再吃惊的时候,你就没有了惊喜;当你不会再痛苦的时候,你就没有了快乐;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