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锦苦涩说。 “他就变得又不正义,又不正确,还毫无道德。”沈淮一淡淡说,“他的人生意义,他的道德情操,全部都被毁了。但这个人,陈简,在他将正义和正确单一化、在他将杀人与现实的法律割裂开来,并且在他始终被社会的伦理道德所约束不能挣脱的时候,他就从身体里发出了腐臭味。” 余下的路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当苏泽锦来到久违的别墅的时候,沈淮一特意先让对方下车,但站在门前的人没有掏出钥匙开门,这让他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他没有表现出来,照样下了车打开门,然后对苏泽锦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苏泽锦应了一声。 等沈淮一走进厨房倒了水再出来的时候,工作室内传出轻轻的钢琴声,跟他一起来的人已经不在客厅了。 沈淮一没有立刻进去。他站在客厅中静静等了一会,才悄无声息地走进自己的工作间。 苏泽锦正坐在钢琴前。 不知道是不是事有凑巧,尽管苏泽锦的钢琴弹得不错,沈淮一对其又有好感,但和苏泽锦在一起这么久了,沈淮一也就仅仅只听过苏泽锦弹上三次。 一次是在酒店听见的完美的《天鹅湖》末尾。 如同朝阳射破阴霾,春花开满冻土,新的篇章正式展开的光明灿烂。 一次是前几天他和苏泽锦在去找陈简路途上的临时住所。 三三两两的音符不成曲调,却如同兔的狡黠,蝉的鸣唱,露珠从叶片滑落土壤的叮咚作响。 还有这一次。 坐在钢琴前的苏泽锦自然挺直背脊,双手垂落。 他的身躯跟着手臂与手指一起轻轻颤动。 音乐以低沉幽寂的音调起头,却在奏出的过程中越来越平静、轻缓。 乐声中,天是阴暗的,雨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一个一个人来到,一个一个人离开,热闹是他们的,但悲伤也不曾滞留。 他就独自坐在那里,安静而专注地弹奏。 他就独自而安静地坐在那里。 乐声渐渐消隐了。 沈淮一坐在正对着钢琴的沙发上。 苏泽锦从钢琴前站起来,走到沈淮一面前,指着桌上的杯子说:“给我的水吗?” 沈淮一露出微笑,他由衷地称赞:“是的。你的钢琴声永远这样美,不管任何时候。” “谢谢。”苏泽锦对坐着的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一次,事情差不多真的解决了。我之前没有说客气话,我确实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尤其是这一次。” 他轻轻停顿一下。 沈淮一开始觉得不对劲,他看着苏泽锦。 苏泽锦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决定:“但我们好像不适合真正在一起。”他有点难过,但他清楚地再说道,“祝你以后生活愉快。” 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