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还真的就是单纯地找感情。 可惜感情这种事情…… 前面的车子终于动了。 苏泽锦将不守规矩蹿到脑海里的人再一次打包丢开,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够不好了,实在不想再不好一些。 街道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 天色从湛蓝变成昏黄,又从昏黄转成暮黑。 苏泽锦本来只想在夜晚到来之前在离公司近的酒店里开一间长期房间,但最终的结果是,他将自己的车子开到了陈简的楼下。 笼罩在夜色里的小区和记忆中的好像一模一样。 苏泽锦从车子上下来,走进小区的楼房里,乘坐电梯往陈简的那一层楼走去。 他将自己的手探进口袋里。 放置在口袋里的金色钥匙扣上,一连串车子与房子的钥匙中,沈淮一别墅的钥匙和陈简公寓的钥匙都还在。 他将两根钥匙从钥匙扣中卸了下来。 电梯叮地一声滑开了门。 苏泽锦将沈淮一的那一根钥匙丢进电梯外的垃圾桶中。 而剩下的那一根…… 他慢慢地朝着陈简的公寓走去。 铺在走廊正中央的红地毯红得跟染了血一样,天花板上的灯光似乎一直在闪烁,每一间闭合的咖啡色门后都传来悉索的细语声—— 苏泽锦来到了陈简的房门号前。 公寓的门没有关。 就好像是,陈简还好端端地坐在里面,正准备对着走进来的他挑挑眉毛,说一声“又怎么了?” “……小简不可能杀人的,一定有什么误会。”带着哭腔的女音从敞开的细缝中传出来,“我们再去见见泽锦吧,泽锦从小和小简一起长大,有什么误会解不开呢,我去求求他,我去求求他——” “够了!”低哑的男音斥责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个混蛋自己都承认了,他杀人了!他去杀人!他就是一个杀人犯!” 如同睡梦中突然被人惊醒。 苏泽锦贴身的衣服都被在突然之间争先恐后涌出的冷汗打湿了。 他退后一步,又退了一步,随后转身离开,在经过来时候的那个垃圾桶的时候,他停了一下,握着钥匙的那只手抬了抬,就要把东西丢进去……可是最后,他还是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走进到达的电梯之中。 苏泽锦最后在离自己公司只有一条街的地方开了一间酒店房间。 他把行李箱从车子上搬下来,丢在房间的灰色地毯上,打开箱子,从胡乱塞着如同烂糟菜一样的衣服中抽出两件干净的,走进浴室里。 温度过高的热水从蓬头洒下来的时候,轻易在皮肤上激出一片红色。 他抬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沐浴液,结果在漫不经心之下直接撞到了铁架子上,碰到的还刚好是之前就撞青的地方,疼得苏泽锦都皱了好一会眉。 这天晚上的最后,苏泽锦将自己丢在酒店的床上,长久地看着手机上直接设置成‘Honey’的沈淮一的号码发呆。 手机的屏幕在他眼前明暗了无数次,沈淮一这三个字就像眼前的手机屏幕一样,每每到他把对方丢出去的时候,对方总会再一次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像走马灯一样,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播放。 他感觉到说不出的疲惫。 苏泽锦并不知道,在他这样看着沈淮一号码的时候,沈淮一也正对着他忘记带走的电脑。 沈淮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沈淮一聊天。 他看起来不像他表现的那样镇定啊。 嗯。 你看他连电脑都忘了带。 嗯。 我记得他的电脑上的很多密码是保存的吧?好像那个什么邮箱啊、证券登陆啊…… 嗯?沈淮一问,你想说什么? 他就不怕他的电脑被人搞破坏吗?沈淮说。 沈淮一稍微沉默了一下,他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点无聊。 我不会这样做。他说。 我知道你不会。沈淮撇撇嘴,我是说苏泽锦不会担心你会那样做吗? 他大概只会担心你会那样做。沈淮一重点强调了‘你’字,以及你放心,他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再跑回来一趟的。 意识里的沈淮大失所望!一下子都恹恹地不说话了。 沈淮一笑了笑。 怎么,一天没看见命定劫星就不舒服了? 不舒服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啊。沈淮轻佻地说。 沈淮一并没有就这一句话接下去,精通心理学的他就算能够骗过所有人,也没有办法骗过他自己。 何况他从来不需要自己骗自己。 他起身往卧室里走去,苏泽锦走得急,连工作上用的笔记本都落在这里了,更别说毛巾牙刷这样的小物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