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帮忙夹菜,彼此有千言万语,可惜短暂相聚,不知该先说哪些,匆匆果腹后,只能抓紧谈公事。 “殿下回京后还有得忙。”容佑棠喝了口茶,忧虑重重,谨慎道:“广平王被害一案尚未水落石出,陛下驾崩前授意秘不发丧,具体如何昭告天下还需斟酌,幸而瑞王殿下和鲁老等人心知肚明,有他们帮腔,事情好办了。” 赵泽雍颔首,长叹息:“真没料到,兄弟当中,竟是二皇兄——”他克制地停顿,无可奈何。 “我们也没想到,可那就是事实。广平王遗体尚未下葬,所以待办的国丧就有两个,不过一切都得等太子继位再说,皇位空悬大不妥。”容佑棠十分清醒,坦率直言:“今日擒获的凶犯,冒充蛮兵残杀无辜,背后明显有人指使,但只能暂定谋财害命罪,不宜大动干戈,以免打草惊蛇。” ——否则若是查出姓赵的主使,便是骨肉相残,争夺皇位的丑陋内情将闹得世人皆知,皇室必然蒙羞,还恐牵涉众多陈年旧案,绝非轻巧,具体只能等新皇坐稳龙椅后再商议。 “本王已提醒钱怀河灵活处决,其实他原就没打算彻查。” “无非怕惹祸上身。”容佑棠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宋慎如约来见。 “进来。” 宋慎提着药箱:“草民参见殿下。” “免礼,坐。”赵泽雍满意赞道:“经此一疫,你的医术越发精湛,把太医院都比下去了,值得封赏。” 宋慎刚坐下就吓得站起来,立即强调:“我不进太医院!” “为什么?”赵泽雍温和问。人之常情,有如此名医,他自然想委以重任留用。 宋慎坦荡荡解释:“多谢殿下赏识,可惜草民是江湖草莽,无拘无束惯了,觉得还是待在宫外自在些。请伸手,给您把把脉。” 容佑棠意味深长笑了笑,没说什么。 “罢了,横竖你长居京城,不进宫也行。但紧急召请时,还望你不要推辞,诊金一定丰厚,绝不亏待。”赵泽雍面色如常,不屑以权压人。 “谢殿下谅解。”宋慎一心多用,暗中嘟囔:怎见得就长居京城?我的师门远在南境,每年都要回去祭拜先祖,快马加鞭,往返至少月余……唉,确实不能久别,否则他又等得心急,寝食难安胡思乱想…… 好半晌,宋慎才收手。 容佑棠屏息问:“怎么样?” “殿下体质强壮,挺好的,胳膊刀伤再过几天即可痊愈,但长期殚精竭虑,难免有损底子,安稳后尽量多休息,缓一缓,养足元气。”宋慎提笔蘸墨,埋头开方,龙飞凤舞疾书半页,塞给谢霆,叮嘱道:“防疫强身,你们毕竟途径了此地,都按我写的服药吧,别掉以轻心。” “哎,您说得对。”谢霆小心翼翼收好药方。 容佑棠扭头看了看天色,虽然遗憾不舍,但仍提醒:“殿下,申时过了。” “嗯。”赵泽雍顿时皱眉。 谢霆感激地松口气:他本欲提醒,却忍着没吭声,生怕打搅太子和、和心腹谈话。 “恭贺太子殿下凯旋,祝您一切顺利。”宋慎起身,抱拳道:“如果没有其它吩咐,草民告辞了。” “忙去吧。” 宋慎提着药箱,谢霆主动相送,识趣地回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