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皆有官兵把守,同船几十旅客,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啊?用不着护送。”卓恺笑道,一马当先,踏上登船的木板桥,走去预先订好的舱房。 “佛祖菩萨保佑,您肯定会平安的!”为卓府管了半辈子家的老人虔诚又笃定,推开两刻钟前亲自订下的舱房门,抬眼一看,笑容瞬间消失,脸拉得老长,浑身戒备僵着。 “怎么了?”兴致勃勃的卓恺并未多想,越过老管家,探头一看—— 居然和赵泽武四目相对! 卓恺脸色突变,欣喜雀跃感荡然无存,脱口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七皇子府的四个侍卫见怪不怪,识趣地退避舱房角落,低头看脚尖,佯装屏风。 “我来送送你。”赵泽武故作平静地说,众目睽睽,他好面子,忍着没有赔笑讨好。 卓恺面无表情,正眼也不看对方,警惕地退出舱房,硬邦邦提醒:“此船一刻钟后出发。” “我知道。”赵泽武用力抹了一把脸,却擦不掉深刻入骨的颓丧,强挤出微笑,接过随从手中的墨绿绸包袱,说:“你铁了心,执意要调走,我阻拦你肯定又会生气……罢了,那你就走吧,离京远远的,再没有人欺侮你。” 卓恺唇紧抿,强忍烦躁厌恶,一言不发,暗忖:同为皇子,为何差别这样大呢?赵泽武拍马也赶不上庆王殿下! “你要走了,我送礼物你必定随手丢弃,喏,瞧瞧,这东西原属于你,今日物归原主啦。”赵泽武说着打开包袱,献宝一般地展示。 属于我的东西? 卓恺心念一动,难免好奇,不由自主扭头望去: 只见包袱内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内廷禁卫服,并一枚刻有主人姓名职位的腰牌。 这的确属于卓恺。 “拿着啊,不喜欢吗?武爷当初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宫里弄出来的!”自认煞费苦心的赵泽武忐忑把包袱往前递了递。 卓恺凝视曾属于自己的东西,刹那忆起任内廷禁卫时意气风发的时光。 沉默许久 “我被革职已久,你一早弄到了手,却今日才物归原主?”卓恺淡漠问。 赵泽武顿时尴尬,清了清嗓子,含糊解释:“咳,一直搁在角落,武爷给忘了。” “殿下确定要还给我?”卓恺又问。 “对!给你!”赵泽武重重点头,点头如捣蒜。 “公子——”老管家意欲开腔,卓恺却抬手劝阻,冷静接过包袱。 赵泽武极度不舍,慢吞吞松手,眼巴巴的,期望此举能讨对方欢心。 卓恺拿起刻着自己姓名的檀木腰牌,缓缓抚摸,心情异常沉重,下颚紧绷,眼神锐利,手上逐渐用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