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安的呼唤声被淹没了,马车也被横穿路口的骡车队伍截停,他想了想,说:“白等着,怪无趣的,我想去看看容哥儿在做什么。” “小殿下,万万不可!” “哎哟,外面乱着呢,您何等尊贵,不容丝毫闪失。” “无妨,容哥儿不是外人。” 男孩天性爱玩,赵泽安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哈哈,我去找容哥儿逛一逛街市,买些有趣小东西,然后去他家吃饭,最好玩到天黑再回王府! 赵泽安软磨硬泡半晌,最终兴冲冲下车,他个头不及成年人,完全隐在人潮里,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保护下,朝对街走去。 与此同时 “夫人,他们要走啦!”仆妇紧张提醒,奋力踮脚眺望。 杨若芳当机立断:“别等了,穿过去,绝不能让他们溜走,否则周仁霖肯定咬死不承认。” ——她心灰意冷,悔恨交加,潜意识摒弃爱称“周郎”,直呼“周仁霖”。 “也对,免得他们抵赖。”仆妇恍然大悟,忠心耿耿搀扶主母去收拾不安份的小妾。 此刻 容佑棠的耐性耗光,又一挣,往一侧闪避几步,忍无可忍,沉声道:“周大人,我的确有要事在身!” “你连吃一顿饭也不肯?”周仁霖怒问,脸色黑如锅底,当着美妾小儿子的面,身为父亲的尊严扫地,深觉羞愤,他咬牙,执拗较劲,挡住去路,忿忿伤心道:“佑棠,我只是叫你陪着吃顿饭,这也不可以吗?” “大人……”苏盈盈一头雾水,疑惑无措,旁观周仁霖纠缠强留恩公之子,小心翼翼地劝:“既然容公子有要事在身,大人,不如约改天吧?” “你闭嘴!”周仁霖烦躁一挥手。 “是。”苏盈盈强颜微笑,退后一步,难堪地垂首。 容佑棠被牢牢挡住去路,气极反笑,咬牙问:“周大人,你这是何意?” 忤逆不孝子! 周仁霖刚要开口,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又可怕的厉声呵斥:“问得好!我也想问问,周仁霖,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若芳怒火熊熊燃烧,带着滔天恨意,从马车左侧疾冲现身,一边质问,左手一把扯掉苏盈盈头戴的帷帽,紧接着反手一巴掌,清脆响亮“啪”一声,把猝不及防的苏盈盈扇得扑倒在地。 “啊——夫人饶命!” “贱婢,你算什么东西?风尘娼妇,狐媚子骚蹄子,竟敢装神弄鬼,不敬主母,呸!”杨若芳脸色铁青,两眼红肿,嘴唇却煞白,被丈夫和小妾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刺激得理智全无,她恶狠狠,飞起两脚,狠踹苏盈盈下腹部,后者哀嚎痛呼,翻滚躲避。 “夫人,你又发什么疯?”周仁霖傻眼了,非常心虚,底气不足地阻止。 杨若芳充耳不闻,正眼也不看丈夫,一阵风般掠过,瞪视两个庶子:明棠长大了,翅膀渐硬,轻易动不得,可怜我枉死的宏儿…… 她想干什么?容佑棠镇定对视,眉头紧皱,无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