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苍生都亏欠了自己?!”庆王一声叹息。 “冥顽不灵,没出息的孽障!”承天帝捶桌,痛心疾首,失望透顶,犹带一丝希冀,问:“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呢?难道你就没有错?” “我没错!” “我何错之有?”赵泽宁倏然跳起来,疾步冲向父亲,吓得李德英闪身挡住皇帝,大叫:“陛下小心!” “八弟!你想干什么?疯了吗?给我跪下,跪好!”庆王怒极,一把抓住弟弟,将其按跪倒,不顾自己手掌烧伤渗血,耳语问:“你到底想干嘛?那是父皇!” “逆子,你已杀害宜琳,莫非还想弑父?”承天帝挥开李德英,万分哀伤,老泪纵横的同时,逐渐恢复帝王铁腕作风,缓缓道:“好,好,朕明白了,明白了。” “父皇息怒,您、您坐下说话,保重龙体。”庆王干巴巴地宽慰,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朝李德英使了个眼神,后者领命,苦口婆心地劝:“陛下,您坐着缓缓吧,庆王殿下吓得脸都白了,他的手还流血呢。” “哦?哦?”承天帝无力支撑,疲惫坐下,定睛细看:“雍儿,你的手没事吧?” “无碍。”庆王摇头,根本顾不上自己。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赵泽宁气喘如牛,眼眶红肿,目光发直,止不住地发抖,用力啃咬手指。 “你……下手的时候,怎么忍心?”承天帝想起长女的凄惨死状,屏住呼吸,痛苦道:“阿宁,那是你的姐姐啊!” “她该死!” 赵泽宁犹不解恨,躁怒痛骂:“赵宜琳飞扬跋扈,刁蛮霸道,从未把我母子三人放在眼里,肆意欺凌羞辱,你们却始终袒护她,逼得我动手。” “那也是我们逼你的?”承天帝顿感哀莫大于心死。 “没错!” “好,朕明白了。” 偌大的乾明宫正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极尽皇室之奢华,随处可见龙形雕饰与明黄色彩。衬得八皇子面如死灰,仪态全无。 承天帝痛定思痛,沉默良久,说:“泽宁,你是讨债的孽障,糊涂透顶,无法无天,朕却不能不顾及皇家尊严。太祖开国以来,数百年间,仅出了你这一个胆敢杀害公主的皇子!细论起来,朕身为父亲,负有不可推卸之责,待百年归老后,朕自会向列祖列宗请罪。” “杀了我,杀了我,我活腻了……”赵泽宁念念叨叨,瘫软跪坐,垂头丧气,两眼上翻凝视父亲,仿佛失去了痛觉,一口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鲜血涌出,被他吸允舔舐,津津有味,灰白嘴唇霎时染上妖异的红。 “你自残做什么?”庆王怒斥,一把将其双臂反拧,按紧。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烦得很,杀了我吧,砍头还是凌迟,悉听尊便,为你最疼爱的女儿报仇,一了百了。”赵泽宁五官扭曲,嘶哑冷笑。 莫非,王翠枝的疯病传给了孩子? 承天帝满腹疑团。这种想法令其好受许多,毕竟谁也无法接受儿子蓄意残杀女儿。他板起脸,眼神冷峻,强撑着,威严下令:“泽雍,立即把他送进皇子所原寝殿,派人日夜严加看守,无旨不得离开半步。” 皇帝没说期限,因为他暂时无力思考更多。 “是。”庆王五味杂陈地领命。 “终生囚禁?那你还不如杀了我!”赵泽宁恐惧叫嚷。 “放肆!若非你投胎做了朕的儿子,杀害公主,下场只能是凌迟!” “还得诛九族吧?有本事诛九族啊,全家一起死,都别活了哈哈哈~”赵泽宁癫狂大笑,神态诡异,十分渗人。 “够了!父皇已经仁至义尽,你如此咄咄逼人,嘴脸实在难看。”庆王忍无可忍地怒斥。 “逆子,逆子——”承天帝气愤填膺,直发抖,忽然身体一歪,当场昏迷。 “父皇!” “陛下!” “快传太医,太医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