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天色昏黑,晚风寒凉。 “棠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容开济坐在床沿,担忧询问。 “没事,我只是中午没歇,有点儿累,睡一觉就好了。”容佑棠俯趴,头枕着手臂,一动不动。 “头疼?头晕?”容开济追问,伸手拉高薄被。 管家李顺在旁猜测:“莫非中了暑热?我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不用,我好着呢,只是困。”容佑棠抬头,若无其事地劝阻,不愿家人忧心。 容开济眉头紧皱,快速道:“老李,去叫张妈熬一剂常备的解暑茶,再做些清淡开胃的粥汤来。” “哎,好,我这就去。”李顺领命出去安排,谁知刚踏出门槛,迎面撞见了庆王和郭达一行! “庆、草民叩见殿下。”李顺舌头拧了一下,慌忙行礼。 “免礼。”赵泽雍脚步未停,行走生风,大踏步迈过门槛。 李顺隐约有某些猜测,只是一直不敢向容开济求证,死死憋在心里,他转头道:“草民见过郭公子。” 身穿轻甲戎装的郭达点点头,笑道:“无需多礼。你们少爷如何了?” “呃,挺、挺好的,说是中午没歇觉,正在休息。公子快请厅里坐,您请。”李顺躬身一引手,含糊说。 郭达在门口探头看了几眼,当机立断,转身熟门熟路朝正厅走,其余禁卫各司其责地分散护卫。 卧房内,容佑棠听见行礼问安的动静后,一咕噜起身,刚穿好一只鞋子,庆王已大步走进里间。 容开济匆匆相迎,正欲行礼,却被庆王稳稳托住手臂:“免礼。” “殿下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容开济疑惑问。 “找他问几句话。”赵泽雍说,他刚从北营回府,收到消息后旋即赶来探望,仔细打量坐在床沿穿鞋的人,重点审视其双膝。 “殿下请去外面坐,我马上好。”容佑棠头也不抬地穿鞋子,容父拿过外袍给儿子披上,轻声催促:“快些,别让殿下久等。” 赵泽雍稳站不动,耐心十足,低声嘱咐:“不急,别催他。” 容父听出庆王语气里的温柔宠爱,心内五味杂陈,欲言又止,暗自焦虑。 顷刻,容佑棠三两下系好衣带,请庆王往外间走,问:“有什么要紧事吗?” “有。” 容父本想请庆王出去正厅落座喝茶,对方却自发坐在了外间书房!他开口迟了一步,只得懊恼将话咽回去,以往他会亲自去张罗茶水点心,近数月以来却因为某些无法启齿的忌惮,选择陪坐,走到门口扬声呼唤:“张妈?” “哎!老爷有何吩咐?” “快沏茶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