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是真想杀人灭口。”容佑棠叹息。出于周全考虑,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信,不舍地将纸卷烧毁。 “对于某些官而言,只要能保住小命和乌纱帽,他什么都敢做。”齐志阳冷冷道。 “齐兄,不如咱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容佑棠起身,细心地推开每一扇窗,方便鸽子进出。 “好。”齐志阳头疼地皱眉,反感道:“免得又在衙门浪费时间,懒得听他们耍嘴皮子。” 不消片刻,他们商议毕,准备出门。 “鸽子不会乱飞吧?”容佑棠有些担忧。 “它没拿到回信就不会离开。你的包袱就放在旁边,它肯定飞熟了路线,认气味的。”齐志阳笑了笑,宽慰道:“昨晚守夜的三个弟兄留下休息,看包袱顺便看鸽子。” “还得看朱迪。”容佑棠补充。 “让他留下吧。”齐志阳鄙夷撇嘴。 半个时辰后,钦差一行七人出现在关州街头,均身穿常服。 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嘈杂。 “倒看不出什么异状。”齐志阳说。 “事发已月余,日子总是要过的。”容佑棠感慨。 他们缓步前行,从主街扭头侧望,可见偏街两侧的巷口不时出现挎篮挑担的小贩。 小贩们不敢离开巷子,纷纷拥挤在巷口,警觉地探头探脑,做贼一般,小声招徕客人,贩卖自家地里出的蔬果、编织的篮筐、下河捕捞的鱼虾等物。 “咱过去瞧瞧!”容佑棠眼睛一亮。 “走。” 顷刻间,钦差一行走到巷口。 容佑棠定睛一看,不由得吃惊:每条狭窄小巷都挤满了挎篮挑担的小贩,男女老少皆有,却没发出多少动静。他们见七个陌生男子结伴而来,立刻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收拾货物,难以自控地流露恐惧怨恨之色。 齐志阳和禁卫们佩刀,高大健壮,孔武有力,虽然尽量和善微笑,却未能安抚一众惊弓之鸟。 容佑棠灵机一动,就近蹲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跟前,指着竹篮里的果子问:“大爷,您这桃怎么卖?” “十五文一斤。自、自家种的,甜得很。”黝黑干瘦的老人战战兢兢答,他背靠墙,忐忑紧张,被七八人团团围住,吓得不敢抬头。 其余小贩有的飞快挑担躲进小巷深处,有的是同村老乡,焦急站在不远处观望。 容佑棠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爽快道:“我全要了!” “啊?”老人惊讶抬头,无措愣住,两手紧抓竹篮,一身破旧泛白的粗布短打,手背瘦得筋骨暴凸。 “我们兄弟几个逛得渴了,想尝尝当地的果子。”容佑棠笑着解释。他索性将碎银塞进老人手心,提起大半篮散发甜香的桃子,随手交给身后的禁卫。 “等、等等!”老人站起来,烫手般托着碎银,急得直喊:“少爷,不用这么多钱,我没得找啊!”他见容佑棠生得白净俊美、斯文有礼,遂认定其家境富裕。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