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之前是你们乱叫。” “脸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真皮。”草上飞翻了个白眼。 容佑棠忍笑颔首:“好。宋慎,你的‘狐狸皮’落在谁手里了?” “哼,明知故问。”宋慎作忧愁状,抬头望月。 容佑棠走近几步,立即被对方喝住,只得停下,用气音问:“是殿下让你进北营的?你不情愿?” “他罗列我这些年做过的‘趣事’,指了两条路:一是监牢,二是北营。”宋慎把玉兰花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咀嚼。 容佑棠难掩歉疚:“你上回送来的消息是真的,谢谢,我很承你的情。对不住啊,算我害了你。” “罢了,怪我自个儿闲得发慌,犯蠢。”宋慎一朵接一朵地吃花。 “其实,北营真的很好。”容佑棠诚挚道:“假如我科举落第,肯定继续留在北营当伙夫。” “唐爷已是容大人了,金榜题名一飞冲天,我却在军营整日逗新兵崽子玩儿!”宋慎抱住树干,轻轻撞脑袋。 容佑棠心知肚明,直言道:“北营哪里困得住你呢?殿下是不是问‘镇千保’?” 宋慎停止撞树,扭头,眼神锐利,堪称凌厉,严肃道:“我有苦衷,发誓不能透露。宋某虽为江湖草莽,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若有违誓言,即便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永无宁日。所以,无论你们如何严刑拷打,我都不会说的!” “严刑拷打?”容佑棠愣了愣,小心翼翼问:“没、没有吧?” “暂时没有,不过他不肯放我走。”宋慎苦恼撇嘴,但眼里没有愤恨之意,滑稽地抱树。 容佑棠略一思索,说:“回头我问问殿下——” “嘘,千万别!”宋慎断然喝止:“别害我,你得当作毫不在乎,明白吗?” 容佑棠讷讷点头,顶着满脸褐色药膏,拿特立独行的江湖人士没辙。 “相识一场,我看你挺顺眼的,再告诫几句吧:镇千保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物,他的罪行若抖出来,得死一大片人!好好做你的花生官,少管闲事。” “花生官?”容佑棠疑惑琢磨。 “七品芝麻官,六品大一点儿,自然是花生官喽。记得多捞点儿油水,来日接济接济我。” 容佑棠气笑道:“我还没开始做事,你就叫我当贪官?!” “千里来当官,为了吃和穿;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宋慎振振有词,打了个呵欠,伸懒腰道:“行吧,就这样,我困了。” 容佑棠告知:“你睡东二屋,我带你——” “用不着,你家有几个耗子洞我都知道。” 宋慎熟门熟路朝客房走,小声嘟囔:“扣留就扣留呗,反正管吃管住,还发衣服军饷,我就当歇息一阵子。” 千面狐狸草上飞,浪迹江湖,辗转漂泊,宋慎难得如此安稳,可以在一张床长时间安眠。 翌日清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