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无奈承认。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赵泽雍宽慰道:“父子血缘,当然会觉得难受。可他们并非良善,就如刀剑伤口生的腐肉,剜除时虽剧痛,但总会愈合,不除将危及性命。”顿了顿,他温和道:“别怕,你是对的。” “我明白。”容佑棠苦笑,点点头,振作道:“从今以后,我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还得多谢殿下神机妙算。” 话音刚落,亭外忽然响起“哗啦”清脆出水声,险些吓掉容佑棠的茶杯! “什么东西?”容佑棠惊魂甫定,忙起身,疾步过去探头查看。 “鱼。”赵泽雍四平八稳端坐。 “哦~” “可我不看清楚不放心。”容佑棠喃喃道,他对水中活物有深入骨髓的在意,转身拿了几块栗子酥,掰得细碎,试探着扔进湖里。 下一瞬 “哗啦”声接连响起,五六条半尺长的锦鲤跳出水面抢食,灵活敏捷。 “放心了吗?”赵泽雍笑问,他喝得微醺,索性直接拎起酒坛,缓步行至容佑棠身边。 “嗯。” “鱼跃龙门。”赵泽雍把酒坛搁在栏杆上,低声说:“它们倒颇有灵性,竟知道今夜来了个状元。” “它们确实有灵性,竟知道殿下百忙中到此处赏月,故特意跳出来,给您请安。”容佑棠严肃道。 “哼。”赵泽雍挑眉,眼底满是笑意,赞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状元郎。” 庆王之意不在酒、不在月,在乎眼前人也。 “过来,本王带你去看个东西。”赵泽雍说。 第95章 “什么东西?”容佑棠问。 “来。”赵泽雍头也不回道。他左手提酒坛,踏出月亭,走下台阶,沿周围石板路往前。 夏季树木繁盛,夜深了,露珠凝聚,花香弥漫,沁人心脾。 “殿下,什么东西啊?”容佑棠紧随其后,好奇极了。 “你来。”赵泽雍继续往前。他步伐稳健,肩膀手臂时不时拂过花木繁枝,沾了半身露水。 甬道狭窄,庆王高大挺拔,肩背宽厚结实,牢牢阻挡身后人的视线。 容佑棠满怀期待,几次悄悄踮脚眺望,可惜什么也没发现,他并不熟悉月亭——王府作风随主人。庆王勤于公务,日夜忙碌,性情刚正果敢,不苟言笑,潜移默化之下,王府众人也被带得踏实严谨,颇不屑娱游。 歌舞宴饮、戏曲玩乐之类勋贵人家常见的,在庆王府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