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来了。” 赵泽雍不发一言,高站院门台阶,身姿笔挺,目不转睛盯着容佑棠。 “哎?”郭达逐渐发现异样,忍不住问:“容哥儿怎么回事?病了吗?” “他不姓容,姓周!”赵泽雍当即指出。 郭达尴尬笑笑:“叫顺口了。”啧,真不习惯,好好的,那小子忽然姓周了?! 容佑棠心跳加快,他自知犯错,罪犯一般,头低垂,肩背耷拉,慢慢走到庆王跟前,两手交握,指甲关节泛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哼!”赵泽雍打量对方束发的竹青绸带半晌,拂袖转身,大踏步走向书房。 郭达抱着手臂,皱眉靠近,弯腰细看容佑棠,无奈问:“你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容佑棠脸皮红涨,无颜面对爽朗坦率的郭达,视线落在自己鞋尖,惭愧说:“郭公子,我不配得您的关心。” “你当真姓周?你是周仁霖的儿子?”郭达难以置信。 容佑棠迅速抬头,坚定回答:“原本是周家庶子,可后来我改了!真的,当年出事后,是我自己决定改名换姓的,我与周家势不两立!” “怪不得,你小子老跟周家人过不去,估计没少使坏吧?”郭达瞪着眼睛,用力弹了容佑棠一指头,严肃提醒:“你这次错得厉害,殿下最憎恨欺上瞒下之徒,这是逆鳞。赶紧进去,痛快认错,切莫再隐瞒分毫,如若不然,这王府再无你立足之地。” “是。”容佑棠感激至极:“多谢郭公子海涵提点,我会——” “得得得,走,都进去吧。”郭达率众走向书房,意味深长道:“我也气愤被欺瞒,真想抽你。但我气愤和殿下的气愤,是不一样的,明白吗?” “明白。”容佑棠沉痛点头,他作茧自缚,无可辩驳。 片刻后 “殿下,容开济等人带到。”郭达朗声请示,尽量拿捏准分寸。 “进。”赵泽雍的嗓音低沉威严。 容佑棠与养父互相搀扶,迈过门槛。他曾无数次走进、跑进、跳进眼前的门槛,从前的庆王宽宏宠溺,即使佯怒板着脸,眼底却总露出笑意,顶多轻训“不像话、有失稳重”。自关系亲密以来,庆王尚未真正发怒惩戒。 但,今时不同往日。 赵泽雍高坐上首,既怒且威,尊贵显赫不容忤逆。 “罪民容佑棠,叩见殿下。”容佑棠像初识一样地规矩行礼,其养父等人亦随之下跪。 上首“呯”一声 赵泽雍拍桌,厉声质问:“你还自称容佑棠?难道不应该是周明棠?” “殿下息怒,”容佑棠无法直视庆王眼神,避而看条案上摆放的青瓷花瓶和墨绿冻玉鼎,深吸口气,恳切诚挚道:“出身无法选择。殿下,我在周家是叫周明棠,可日子过得实在太难了,性命堪忧,每时每刻都想带我娘离开、去别处生活。您还记得郝三刀、镇千保吗?郝三刀供认的那桩旧案,坠湖的马车里,就是我和我娘。” 赵泽雍脸色微变,随之忆起当天审讯的详细过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