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要看看,史学林准备怎么收场。” “他们为何从中作梗?”容佑棠疑惑道:“平南侯掐着北营军粮想胁迫什么?” “二皇兄领了收取过税的差事,用人地方多。”赵泽雍悠然道:“宸妃娘娘与皇后是堂姐妹,共退不一定,共进是无疑的。” “七殿下?!”容佑棠脱口而出,瞬间想起被禁足的七皇子。 “就让他关满三月,别早一天出来。”郭达嗤道:“难道平南侯是打这主意?看来皇后母子已去求过情了,陛下多半没同意,大殿下又不可能帮忙。” 赵泽雍气定神闲表示:“不用‘难道’,昨儿六弟已来找了。但父皇金口玉牙,一言九鼎,做儿子的怎好勉强父亲收回成命?本王实在爱莫能助。” “哈哈哈~”郭达难得笑出声,赞道:“表哥说得对!” 容佑棠忍笑,完全可以想象六皇子的表情。 “六弟上进肯干,却顾虑重重,婉拒来北营帮忙。”赵泽雍叹道。 “算了,人各有志。”郭达宽慰。 容佑棠却忧心忡忡:“可殿下,倘若粮食月底仍未到位,那咱们吃什么?拆盖搬运都是体力活,饿一顿都不行啊。” “放心。”赵泽雍胸有成竹道:“限期一月,史学林必定将军粮运到。” 郭达面无表情,冷笑:“许是江南繁华,水乡风景如画,绊住了他的脚,待进京后,我定要当面质问!” 江南胜景,烟柳二十四桥,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容佑棠眼睛一亮,不禁心驰神往:说起江南,外祖家不知现如何了?娘说外祖父是书院山长,清正端方,名满一城,当年对家境贫寒的生父多有提携、看好其前程,榜前捉婿,两家定下亲约。 谁知周仁霖高中探花后,却翻脸反悔,转而迎娶平南侯的嫡次女为妻!容家震惊大怒,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心疼宽慰女儿。但容怀瑾却难以释怀:周郎曾许下今生今世绝不负辜负的誓言,怎会突然变心?她难以理解、无法接受,且心存幻想,一介闺阁弱女子,为了爱情,竟奋不顾身携忠心侍女私逃入京……最后稀里糊涂变成容姨娘。 容佑棠记得很清楚,幼时杨若芳冷嘲热讽时,总是讥笑母亲:聘为妻,奔为妾,你自愿做妾的。周郎看在恩师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收了你。当初容家人千里迢迢进京苦劝,你却死皮赖脸不走,闹个恩断义绝,如今哭什么?委屈什么?谁逼你了?看得叫人恶心! 一声叹息。 两世为人,容佑棠却都没有机会孝顺母亲。 —— 当晚回城,天暖了,骑马不用对抗刺骨北风,还能趁机闲聊几句。 “月底考核加把劲,争取拿个头名!”郭达鼓励道,他今晚回家,因为长辈下了严令。 容佑棠笑道:“多谢郭公子,我会全力以赴的。但学里人才济济,很多同窗在地方都是首屈一指的才子,我只求能升一级。” “尽力即可,不必在意名次。”赵泽雍嘱咐,他骑术高超,总情不自禁策马靠近,与对方并辔而行。幸好郭达也紧挨前进,勉强算是簇拥主帅的队形。 前晚,赵泽雍去定北侯府一趟,与外祖母密谈许久后,这两日便没见郭蕙心到庆王府游玩了。 片刻后,他们进城、骑行至东大街,倘若无要事相商,容佑棠一般就此告别回家。 “殿下、郭公子,诸位慢行。” 容佑棠下马,站在布庄前,早有眼尖伙计跑出来接过马缰,眉开眼笑对庆王等人行礼请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