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沉稳持重,仪态无可挑剔,不怒而威,慢条斯理道:“此人是本王九弟的玩伴,时常跟着游赏嬉闹的。二月初一晚设酒宴,贺本王出任指挥使,九弟带这人出席,他酒量差,醉倒歇府里了,去庆王府一问便知。”赵泽雍的话真假各半,合情合理,可进可退。 是啊!庆王正是月余前被授职北营指挥使的。 刘肃等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道您印象深刻了。”他即刻派人去庆王府查证。 书簿员急忙记录。 容佑棠站立,两手自然垂放,暗忖:嗯,案子接下来要跳到另一个层面了。 果然 刘肃重重一拍惊堂木,喝令:“廖王氏,抬起头来!” 兴大一家三口早已瘫软两个,只有兴大仍梗着脖子,忿忿不平。 “廖王氏,王梅!”刘肃怒道:“本官一开始就明明白白问你、是否承认与被告容佑棠通奸,你两度答是。经审问,原告却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据。你是否诬陷无辜邻居?说!” 兴大媳妇抬手捂脸,直到被衙役强行拿下,不说话,只哭泣不止,泪流满面。 刘肃喝道:“还不快将奸夫从实招来?” 王梅嘴唇哆嗦着,几番欲言又止。 赵泽雍打量那件棉衣几眼,问容佑棠:“确定是你家的?” “我是被告,还没认真看。”容佑棠无奈道。 赵泽雍认得容氏布庄的管事,遂吩咐江柏:“赶紧瞧瞧。熨烫折痕仍在,颜色鲜亮,你翻翻近期账册,看最近卖出去几件那式样的,所有人都仔细回忆回忆。” “是!”江柏快步拿起那棉衣,当堂验视,和伙计们一起鉴别。 赵泽雍定定看着王梅,缓缓问:“高大人,我朝律法对通奸罪是怎么规定的?” 高鑫忙恭谨禀明:“回殿下:依律,丈夫若当场捉奸,则杀人无罪;若闹上公堂,则奸夫杖责九十,妇人去衣受刑。” 王梅瑟瑟发抖,缩肩含胸,眼神突变,下定决心,猛然抬头,凄厉哭喊出声:“容哥儿,咱俩好了一场,怪只怪我当初没推开,如今得一块儿死了,来世只求能做夫妻,再不用偷偷摸摸的!” “无怨无仇,你究竟为什么害我?”容佑棠怒目相向,浑身绷紧,气得胃疼。 赵泽雍怒火中烧,又冷冷问:“诬告攀咬,依律该如何处罚?” 高鑫忙又清晰告知。 “容哥儿,你心疼我嫁了个糊涂酒虫,被婆婆折磨,时常劝我,我俩才好上的。”王梅显然豁出去了,决意保住情郎,咬死容佑棠不放:“一年多了,只是不小心被撞见两次而已,其它的时候,咱俩处得多好啊,你都忘了吗?” “无中生有!你说,一年多前怎么开始的?我在做什么你都未必可知!”容佑棠咬牙,胃部隐隐作痛,抬手捂着。 赵泽雍面容肃杀,他坚信容佑棠绝无可能与妇人通奸,倏地起身,疾步快走,正要亲自上堂审问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