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走。 “殿下——”容佑棠本能地勾住对方肩背扶稳,紧接着又松手,浑身绷紧,尴尬得无以复加,小声急切道:“我自己走!” 赵泽雍却置若罔闻,走着走着,手忽然一松—— “啊!”容佑棠慌忙伸手勾住,彼此紧贴。 “殿下!”容佑棠有些恼羞成怒了。 赵泽雍却愉悦低笑出声,心情大为畅快,重新抱稳,把人放回床上、塞进被窝里。他坐在床沿,板着脸,佯怒道:“你长能耐了,连聚众斗殴都敢参与!” “您知道了?”容佑棠想坐起来,胸口却被大掌牢牢按住。 “一查便知。”赵泽雍不悦道:“只准你离开一天,就受伤回来。” 难道以后不给休息了?! 容佑棠敏锐察觉到庆王的意图,赶紧诚恳解释:“您都调查过了,分明不是我们的错,是、是——一场误会。”他生硬改口,险些直说:是七皇子他们的错。 “老七也这么说,你们倒挺默契。”赵泽雍虎着脸:“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这、这就是实话啊。”容佑棠心虚,讷讷的。 赵泽雍点点头,异常严肃,威严道:“先记着你的罚,待痊愈再惩戒。” 容佑棠茫茫然,不知错在何处,却深知此时不宜顶撞,只得硬着头皮先答应。 “打伤你的人叫汤奇,襄省卢化人士,五年前在家乡酒后伤人,砍断对方一手掌,化名潜逃入京,当了老七的护卫。现已捉拿归案,由护城司衙门负责审理。” “可是——” “放心。”赵泽雍心神领会,安抚道:“不是聚众斗殴,是以查获旧案罪犯的罪名。” 容佑棠松了口气,意外又感动,内疚连声道:“太兴师动众了!太麻烦了!” “此外,”赵泽雍皱眉,握着对方的手,深吸口气,难得烦恼道:“老七糊涂混帐!他识人不清,尽结交别有用心之人,时常被煽动牵着走,快及冠了,却一事无成,声名狼藉,不肯学好,本王真是——”赵泽雍勉强打住,忍着怒火。 容佑棠同情宽慰:“秉性难移。连陛下都无可奈何,您又能怎么样呢?七殿下那么大了,总不能像对九殿下那样教他。” “六弟七弟乃双胎龙子,出生时举国瞩目,父皇大喜,大赦天下。那时皇祖母仍健在,疼宠非常,抱到身边,亲自养了几年。”赵泽雍头疼道:“许是溺爱的缘故,六弟尚可,七弟却很不像话!因着是皇祖母慈心抚养过的,连父皇也无法严苛责备。” 原来如此。 自古孝道大于天,就算是皇帝,也要孝心虔敬,否则言官有话说、史书有记载,留名万年。 “但绝不能任由他肆意妄为!”赵泽雍态度强硬,告知:“本王刚入宫回来不久,老七被父皇下旨禁足祈先殿三月,抄录太祖信诫一百份,清心反省。” 太好了!至少有三个月是确定看不到七皇子的! 容佑棠勉强压下幸灾乐祸,问:“太祖信诫知道,但祈先殿是?” “已焚毁的祈元殿旁边就是,你看见过的。祈元殿用以诵经祈福,祈先殿则存放历任先皇告后世子孙的各种书文。” 容佑棠虚心点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