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安听得特高兴,摸摸脑袋,透露道:“大夫让我每日吃几勺芝麻糊的。” 容佑棠赞同捧场:“怪道看起来那么黑亮!” 赵泽安满心欢喜,笑眯眯,连声叫打水洗手,开始吃糕点,他下午固定有一顿加餐。 “这个挺好吃的,白米糕和八宝粥我都腻了。”赵泽安感慨,唇红齿白,脸颊有些肉嘟嘟,虽然喜欢吃,却并未埋头恣意,而是细嚼慢咽,乖巧端正。 “殿下怎没出去逛逛?还以为您又去看赤骥了呢。”容佑棠笑问。 赤骥是那匹小红马,赵泽安郑重为爱驹取的名字。 “本想去的,可大夫说今日风大卷尘,叫避一避,以免污染伤口。其实早长好了,只是颜色可能就这样了,毕竟烧伤过,回不去从前啦。”赵泽安伤神黯然,却故作不在意。 容佑棠心疼宽慰道:“不一定的,大夫肯定有办法,坚持擦药,日子久了总会见效!我左手几年前摔断过,当时留了好大片伤疤,但现在已淡化很多了,颜色正常。”容佑棠说着挽起袖子,露出当年的断骨处:只余浅淡凸起,并不太刺眼。 “啊呀~”赵泽安忙凑近细看,立即催促:“我有好几样祛疤膏,你带回去,擦没它!” 容佑棠哭笑不得,又很感动,婉拒道:“多谢。但我这个是几年前的了,已彻底长结实,没得浪费好药。” 一大一小两伙伴下棋聊天,有说有笑,不知不觉日暮西山,容佑棠才告别回家。 因为刚接待过承天帝巡营,他表示基本满意,又拨下一部分钱粮,赵泽雍便轻松不少,偶尔总算能稍微早些回城了。 王府中庭小花园内,赵泽雍和谋士一前一后往书房走。 “农业是国之根本。户税丁税前两年才调过,不能再加,以免民心动荡。”赵泽雍语气凝重。 “那就只能动商税了。其中,关税不可随意调动,最后多半动市税。”伍思鹏拿帕子捂嘴,频频咳嗽。 又皱眉询问:“你这病大夫怎么说?个把月还没好。” 伍思鹏豁达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大夫是好大夫,药也是好药,只是人老咳咳、不中用了,一病就不容易好,咳咳咳。” “好生养着,子琰时常念叨你——”赵泽雍话没说完,忽然看见容佑棠从对面曲廊绕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立即发现对方不对劲:“嘶~”容佑棠捂着腹部,走得很慢,深皱眉,脸色苍白。他虽有擦药,但伤势不可能立即康复,中午没喝酒,只吃半碗粥,本来勉强可以忍的。可刚才喝了两杯热茶,还以为能暖胃,谁知喝完却十分难受:胃部痉挛翻滚,一抽一抽的痛,想吐。 那神态赵泽雍非常熟悉,军中见惯了的,一看就明白: 他受伤了! 谁打的?!府里的人? 赵泽雍瞬间冷脸,疾步走过去,未近前便扬声问:“怎么回事?谁打的?” 第63章 容佑棠愕然抬头,想也没想,立即放下捂着胃部的手,腰背挺直,徒劳假装若无其事状。 “你还瞒着?!”赵泽雍眉头紧皱,面沉如水,板着脸问:“挨打了瞒着是什么意思?”他说着就握住对方胳膊、往自己院子带,扭头吩咐:“速传大夫!” “是。”伍思鹏立即招手叫来后面远远随侍的小厮,传达命令。他跟随庆王快十年了,对其知之甚深,此时此刻丝毫不敢怠慢,半个字也没啰嗦。 “殿下,我自己能走,我自己走。”容佑棠四下环顾,勉力抽了抽胳膊,胃部又疼又恶心,到后来恶心似乎已盖过疼痛,他强行忍着,额头满是冷汗,脸色苍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