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悻悻然:“不着急,反正都住下了。我也是随口一说。” “唔。”赵泽雍莞尔。 饭毕,把食盒收到角落,厨房自会来收。 主帅和将官没回城,留在营帐过夜,底下的人好一通忙碌:加了碳盆、送了铺盖、炉子上烧着几盆水。 “唉哟~”郭达随手把外袍丢在被面,钻进被子里,枕着手臂,舒舒服服眯着眼睛,说:“容哥儿,茶煮好了给我来一杯。” “行。”容佑棠摆弄着小茶炉,笑道:“这东西其实挺方便的,可来了这么久,也就用过两三次。喏,您看,可以随意加东西煮。” “你加了什么啊?”郭达懒洋洋问。铺盖直接安放在外帐,这是他自己的安排,就像在西北时那样。 “茉莉香片和龙井。” “听着有点儿意思。” 滴水成冰的天气,厚实的营帐帘布被风吹得啪啪作响,边角猎猎飞扬。 身上沾了一层尘屑,可条件简陋,几人只烧了热水擦洗,换套干净衣服。 “你们刚才说的,正是本王想的。”赵泽雍主动提起,有些头疼:“可小八不愿意回去,总不能绑了丢上马车。” “那怎么办?”郭达急道:“这几天陛下该来巡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苛待八殿下、让他吃粗茶淡饭屈居村舍呢!” “不至于。”赵泽雍好笑道:“小八这事儿不能瞒,明早就会有三份奏折上呈父皇,主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容佑棠有些忐忑,脱口而出:“陛下会怪罪我们看顾不力吗?” “嗯?”赵泽雍挑眉,气定神闲道:“要怪罪也是怪罪本王。不过,离宫外出历练,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本就有多少风险,父皇心里也明白。” 机会正好,容佑棠顺势把当时分头行动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算是交代,免得庆王心里没底。 “怕甚?”郭达躺被窝里缩着脖子,嘟囔道:“在西北的时候,比这儿危险十倍不止,谁没断过几次骨头?都得扛着,咬咬牙就过去了。” 赵泽雍只当表弟在说梦话,无奈嘱咐容佑棠:“你转告当时共同寻人的几个:本王知道你们辛苦,会给你们记一功。可小八毕竟伤得不轻,跟着的人虽然是他自己安排走的,但明面上也不宜表彰你们了,只能算功过相抵。日后再找机会封赏。” 容佑棠唏嘘感慨:“我们一听说八殿下摔伤骨折,就都吓住了,哪还有心思想封赏啊。” 赵泽雍眼神专注,笑道:“还能把你推出去不成?” 容佑棠对视,欲言又止,忽然词穷了,低头忙煮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