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把稀缺寝室让给外地学生,只给一张午憩床铺而已。” “有床难道不用铺盖吗?”容开济自顾自高兴地忙碌:“现还是二月,天冷,被褥是多些。放心,明天管家送你——” “您不一起?”容佑棠挑眉问。 容开济表情凝滞片刻,又很快恢复,豁达道:“爹就不去了,免得你没开始读书就——” “爹啊!”容佑棠一头栽倒床上,尊重表示:“您不想去,就不去;您想去,咱们就一起。明日只是入学造册、熟悉环境而已,后日才安排夫子宣讲。我已经邀请了叔公和卫大哥他们,明儿中午,咱们全家人去醉月楼吃饭!” 坎坷半生,容开济若是想不开,也活不到现在,他并不自卑畏惧,却处处担心给孩子带去负面影响。比如最初想入岳山书院、拜卫正轩为师时,以容佑棠的学识,本可以的,卫正轩却私心不喜其犯官之后的太监养父,故多番推拒。 管家李顺深知容父心思,在旁打趣道:“少爷这是撒娇呢,老爷就哄他一回吧,亲自送他进学,咱也去瞧瞧国子监长什么样的,回头亲朋好友问起才有话说啊。” 容佑棠恳切凝望,眼神清澈明亮。 容开济最终笑着点头:“那咱们一起去。” “好!”容佑棠眉开眼笑,从床头滚到床尾,不自知又一个呵欠。 已是傍晚,天快黑了。 “昨晚怎的喝那么多酒?”容开济关切皱眉:“头疼啊?” 没有多喝,只喝了两杯梅子酒,但是…… 容佑棠一想起来就耳朵发烫,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不疼,只是困。” “行吧,就这样,收拾好了!”容开济满意宣布,嘱咐道:“困就睡会儿,晚些起来吃饭。” 容佑棠卷着被子面朝墙壁,含糊答应一声:“哦。” 管家和容父把行李拿到外间桌上堆着,开门出去了。 室内只剩容佑棠自己。 他蜷在温暖棉被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回忆起昨晚,心突突地跳。虽尴尬窘迫、还挺生气,但不可否认,又有说不清楚的愉悦快感:亲昵拥抱、唇齿纠缠,那悸动滋味像神秘禁药,摄人魂魄。 庆王强悍果断,硬生生搅乱了容佑棠的心神。 我到底在想什么?简直胡思乱想……还、还那么不正经! 容佑棠自我训导:赶紧睡吧,过几天忙起来就忘光了。 翻腾好一会,他才迷迷糊糊入睡。 与此同时,从北郊实地勘察回城的赵泽雍一行骑马经过东大街。 他家的布庄就在这条街上? 赵泽雍心念一动,控马缓行,左右扫视,片刻后—— “容氏布庄”四字招牌映入眼帘。 赵泽雍莞尔,下意识朝里看:铺面挺大,五颜六色的布匹一捆捆码得十分齐整,排列得满满当当。两三个客人正挑选面料颜色,年轻伙计眉眼带笑地介绍讲解,柜台后隐约可见有个人——是他吗? 赵泽雍越来越慢,最后勒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