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用饭。虽然你不是兵,但再晚伙房就收了。”赵泽雍温和催促——其实他刚才有些坐不住,从没有过的感受,总觉得少年站着倒茶劝菜……可怜巴巴的,很于心不忍。 他潜意识里甚至摒弃了“伺候”一词。 容佑棠却沉浸在查案取得进展的欣喜中,心满意足拿着鸡腿,眉开眼笑去伙房找饭吃。 完了完了! 郭达再次窥见表哥不寻常的眼神,用力咳嗽一声: “咳咳~” 赵泽雍望过去:“布防图画好没有?” “好了,否则我怎么敢赴宴?”郭达从袖筒里掏出来,平摊在桌上。 赵泽雍凝神细看,时不时提出疑问和建议,有意使自己尽快全身心投入军务。 —— 虽有半月限期,时间紧迫,只剩几天。但容佑棠这半个新兵却想当然地以为大军至少得在县城休整一两日,以恢复之前急行军损耗的元气。 夜间,赵泽雍又召集众将,商讨军情。容佑棠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增长见识的绝好机会,他迅速找理由参与进去:照例安静磨墨,认真得像听夫子宣讲。 岂料庆王的第一句话就把众人震住了: “初步预测,九峰山反贼今夜将下山偷袭。” “什么?!”韩如海大惊失色,整个人瞬间弹起来,焦急问:“殿下从何得知?我们该怎么办呐?” 赵泽雍讶异挑眉:“什么怎么办?打就是了。” 韩如海心急火燎:“可对方有万余人啊!他们怎么敢偷袭朝廷剿匪军呢?他们怎么敢?!” 众将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容佑棠也是又慌又激动,特别紧张,手上忘记磨墨,满怀期望看着庆王——殿下一定有办法的! “普通反贼可能不敢。”赵泽雍沉声道:“但九峰山匪首是于鑫,他就敢。本王从京城率一千兵马而来,众人皆知,于鑫更知。他开始怀有疑心,按捺不动,一直等到剿匪军抵达顺县,仍未动作。但今日,本王派了三小队、却不足两百人前去探路——” 你们沅水大营的兵看着就缺乏狼性血性,还去了韩如海那草包怕死鬼!郭达暗暗补充道。 “于鑫的人必定哨探到你们了,却忍而未发。”赵泽雍接下去说:“不过,他现已确信:剿匪军当真只有千余人。” “于鑫知道自己必死,而且他家眷俱亡,无牵无挂。”郭达凝重道。 “所以他敢主动出击朝廷军。”赵泽雍顿了顿,摇头道:“或者说,他热衷于跟朝廷做对,他渴望战胜本王这个西北军统帅、砍下几个皇亲国戚的脑袋。”因此,他本人会亲自下山。 韩如海顿时面如死灰,跌坐椅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