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老太显得有点儿失望。两人正说着话呢,远远地看见他们家院子门口停着一辆车,陆讷一眼就给瞧出是苏二那辆布加迪,车子旁边,站着俩人,一个是苏二,他是天生衣架子,简简单单的衬衫也能穿出玉树临风的味道,再加上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领口和袖子,配上熠熠闪光的精致袖扣,□是条墨绿色的休闲裤,搭配时尚的白色皮带和白色系带皮鞋,整个人用一个词概括就是“闷骚”;另一个人是陈时榆,则是截然不同的韩国美少年的打扮,蓝色带扣衬衫,斜格子的红色窄领带,简洁清爽的黑色毛衫,将他点缀得学院气息浓厚,看起来,清爽又帅气。 那会儿,夕阳正缓慢地缠绵地,从担山路街那一头,从他们侧后方铺过来,整个场景都染上特别动人的颜色,跟电影镜头似的—— 陆讷上辈子对这两人的关系印象深刻,差点儿没跳起来,次奥,这俩货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走近了,才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苏二将墨镜架额头上,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神情倨傲而漠然,反正就是一副唯我独尊,你们都低到尘埃里去的逼样。陈时榆撇着头瞧路边的野花,脸上也没啥表情。 陆讷面色古怪,“你们怎么在这儿呀?” 陈时榆抬头瞧见他,眼里的冷漠散去,淡淡地说:“我过来看看我奶奶,顺便再过来瞧瞧陆奶奶。”偏头对陆讷旁边的陆老太,露出特别乖巧的笑,“奶奶,我买了你爱吃的新桥的卤鸭舌,我都好多年没吃过了,不知道味道还跟原来一不一样——” 陆老太见着陈时榆特别高兴,立刻抛弃了陆讷,拉着陈时榆的手仿佛那才是她的亲孙子,“哎呀,你看看你,看看你,变得这么出息了,还演电影了,都成明星了——”又说,“你这孩子就是实心呀,还买什么卤鸭舌呀,奶奶看见你啊,就高兴……”说着说着,目光就落到一旁的苏二身上了,脸上有点儿困惑,“这位是——” 苏二微微颔首,带着严格教养产生的矜贵和修养,“你好,陆老夫人,我是陆讷的朋友,姓苏,家中排行第二。” 陆老太活了六十八年,没被人这么叫过,跟演电视剧似的,特别不自在,但她听懂了这位是自己孙子的朋友,虽然心中还存疑虑,但不妨碍她以一个农村妇女特有的淳朴和热情表示欢迎,“你好你好,来来来,都进来,进来坐!”一边说,一边儿就要去拉苏二的手,手伸到一半儿又缩回去了,意识到苏二这种人跟他们这种小老百姓不一样,挂著有些无措的笑,开了门—— 陆讷落后一步,一把拉住了正要进门的苏二,飞给他一个眼刀,“你来干嘛?” 苏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干嘛,就无聊了,随便逛逛,一不小心,就给逛这儿来了,你不介意吧?”说完,露出一个能迅速令女人肾上腺素飞升的笑,一口白牙基本能直接拍牙膏广告而不需要后期PS,说完也不等陆讷,一脚跨进门去。 陆讷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苏二有点不对劲—— 陆老太一辈子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物就是镇上那开着大奔胳膊底下夹着公文包,说话趾高气扬恨不得将眼睛长在头顶的徐百万。徐百万本名不叫徐百万,九几年初的时候下海经商,成了担山路街远近闻名的万元户,受过政府表彰。曾有过一段时间,陆讷以徐百万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当然,这个人生目标在他上小学六年级之后基本就不存在了。 但显然,苏二这级别,明显比徐百万高了一档次不止。陆老太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风风雨雨里活了这么多年,早练就一双火眼精金,料定这位苏先生来头不小,心里头就有些惴惴,把人请客厅坐了,倒了茶,留下陆讷陪着客人,自己钻进厨房,还鬼鬼祟祟地把陈时榆也给拉进去了,“小榆树,你跟奶奶说,那个苏先生什么来头啊,真是陆讷的朋友?” 陈时榆的目光落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语气却淡淡的,“奶奶你别担心了,陆讷不是拍电影吗?拍电影得跟好多人打交道呢,什么人都有,那就是S城一个特别有钱的少爷,估计在城里待腻了,才跑这儿来找新鲜感呢。” 陆老太一听陈时榆这么说,就给放心了,她一直以来都特别信任陈时榆,同样话从陆讷嘴里说出来她能一拐棍子抽过去。陆讷从前老怀疑陈时榆才是她亲孙子—— 苏二坐在陆讷家简陋的客厅里,特别优雅地端着老式茶缸,慢悠悠地喝着茶。陆讷皱着眉,一声不吭地盯着苏二那张邪逼的脸,觉得胃有点隐隐的抽搐,忽然站起来,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茶缸,说:“我去给你续点儿水。” 说完转身就走到饮水机边儿上,苏二那杯茶其实基本还是满的,他要能喝下这几乎全是茶叶梗的茶,才怪了——陆讷家没人喝茶,这仅剩的一点儿茶叶是陆老太煮茶叶蛋剩下的。 陆讷正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接水呢,陈时榆从厨房出来,挨到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