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可笑?”九夜清端杯的手一顿,反问道:“哪些话荒谬可笑?” 初意这几日被他限制在魔宫,想回仙界也出不去,心里多少积恼,加之刚才被他戏弄一道,更添怨念。 一张口,句句扎心:“你我是夫妻这种话,难道不荒谬可笑?我是捉妖除魔的地仙,即便丢了一些记忆,也断不会和你有感情上的纠缠。” “哦?”他目光陡然凉下来,比初秋的冷月还要凉上几分,睇着她,道:“捉妖除魔又如何?阴阳护法二人便是一仙一魔的夫妻,宋景和当初身为除魔的将领,不是照样入赘魔族,娶了被他追遍三界的魔女?你怎就断定不会和我有感情?” 初意拼命找着反驳的理由,振振有词道:“那日在竹林,你打我一掌,假若不是佑圣真君出手,我就会命丧你掌下。你我是仇敌,怎可能与你生情?” 她哪里晓得,这事是九夜清心头的一根刺…… “那日的争端,我本愧疚在先。既然你又提及,且当作否定你我夫妻之情的证据,我便不得不争辩几句。”他语气倏然严肃起来,当真要与她摆道理辩驳。 “竹林争端的起因是你将我误认为食面怪,二话不问,对我大打出手。我几番避让,只是抵御,你却越打越来劲,且招招致命。如若平常,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念及你年纪小不懂事,才打出一掌想要摆脱你。你还认定那事是我有错在先?” 对九夜清而言,这些话太过严厉。不论是不是她的错,他出掌也是万般不对,他不该措辞如此强硬,非要与她争论。 还不是眼下被逼无奈,不得不用些激烈的手段让她正视现实。 这招很凑效。 纵使不爱听那句‘你年纪小不懂事’,她也被驳得无话可说。 毕竟他在理,那日追根究底是她先出手。 但在初意有限的记忆里,他是魔尊,而她是崇敬武德星君的地仙,一心想要成为星君那样的战神。战神的任务就是守三界太平,保苍生安宁。 所以她和魔尊的原则、立场皆迥异,即便竹林之事是场误会,她也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可宫里的侍从也好,护卫也罢,还有那位魁梧彪悍的蒙将军,和看起来就满脑子鬼主意的军师,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也都都言之凿凿的说她和魔尊情投意合,夫妻恩爱无比。 把她耳朵都磨出茧了。 每一字每一句,即便深夜睡时,仍在耳畔回响不休,扰得她心绪烦躁,彻夜难眠。 她就该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问。任凭他们说个天花乱坠,她自当这颗心又冷又硬,谁也动摇不了半分。 但他们今天说,下个月就是她和魔尊的大婚之日…… 她纳闷,既然两人迟迟没完婚?又怎能称作夫妻? 除非…… 初意突然想到什么,陡然睁大眼,惊骇的看着他。 她脸色忽红忽白,声音也颤了颤:“你、你欺负了我?” “欺负你?”他似对这个词格外抵触,目光愈冷几分:“我所说的关于你我结识到相恋的一切,你全然听不进去。不但一再戒备,甚至认为是我欺负了你,你却不曾想过,那是你我二人情不自禁?” 初意眉头微蹙,她没有记忆,清白稀里糊涂就没了,哪还能想象自己是情不自禁。 “大婚在即,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事没得商议M.ZGxxh.oRg